Kristen和蘇見在快要過聖誕節的前幾天飛回美國拜訪Kristen的雙親,林木問我聖誕節想要去哪?我說我從來不過聖誕節。林木愣了一下,沒有說什麼。
真正到聖誕節那天,到處都是音樂,我照常上班。下班後去了林木那裏,林木公寓裏沒有鋪地毯的習慣,有幾次見我直接坐在地板上,才買了一塊很大很厚的毛毯鋪在靠近沙發那。他坐在毛毯上,背靠著沙發,懷裏抱著我,我的背後貼在他溫熱的胸膛,看著電視機放映以前很經典的小品。看得正入神,聽他低著聲音叫我微微,我隨意的答應他。他用手把我的頭發別到一邊,用他的鼻子和嘴巴蹭著我的脖子,我嗬嗬直笑。
他把我放倒在毛毯上,撐著身體在我上方看著我,眼睛裏有我看不懂的東西,臉上帶著孩子氣的執著。我叫他的名字,問他怎麼了?他的表情瞬間轉換得悲傷,我說,林木?林木,怎麼了,我用手捧著他的臉,他抓著我的手在他臉上摩擦,親吻我的手心,含著我的手指,一根一根舔允,彷徨又哀傷。
我拉下他的脖子親吻他,他的手從毛衣底下摸索,拉起我的保暖內衣,冰涼的手貼著我的腰側,細致摩擦按揉。他的吻移到我的耳後處,順著脖子來到鎖骨,他扯著我的領口。我胸口起伏得厲害,我喘息喊他的名字。他停下動作,我疑惑地看著他。
他用一副快哭了的表情對著我,叫著我微微,說愛我,他說,他可以等的,但別把他當做別人的替身。我怔住了,心被誰揪了一下。他壓著我,臉埋在我脖子裏。我羞愧地用手背遮住我的眼睛,對他說,林木,對不起,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
我把全部愛人的能力用在了蘇見身上,即使這樣,即使我這樣去愛一個人,他也隻能從我的愛中得到痛苦。我身上所剩無幾啊。
清晨,我來到與我從未有過一麵之緣的母親的墓地,我的記憶裏沒有她的聲音,沒有她的擁抱,沒有她的臉孔,即使父親在世也極少帶我們來母親的墓地祭拜。黑白照片裏的臉孔實在是很陌生,她看起來並不是很快樂,眼神有些憂愁。
我記得父親的話,她說我跟母親長得並不是很相像,但是愛一個人的性格確實像極了。所以母親也是這樣極端愛著並不愛她的父親嗎?她是怎麼愛著父親?是不是也很痛苦?明明是去愛一個人這麼美好的事到頭來折磨了兩個人還折磨著下一代。
母親,你後悔嗎?你臨死前有沒有後悔過?
在美國過完聖誕節的Kristen和蘇見很快就回國了。我在大年三十前一天放的春假,當天一家四口都跟吳嫂學包餃子,她能包出一個好看的褶,哥哥和蘇見還能勉強對上。我試過,失敗了,隻能和著Kristen簡單把餃子皮沾水對折包上。
掛在牆壁的大電機停在音樂頻道,幾個人拿著我買回來的氣球和彩帶到處掛,還有紅色的大大福字的貼紙,飾品。家裏能掛的都掛滿了,滿目琳琅的喜慶。
布置好了已經過了淩晨,哥哥大手一拍下令,回房間睡覺。眾人回房,我洗完澡看到林木給我發的短信,大大的屏幕,隻有表明愛意的三個。時間在一個小時前,我猶豫了一下,回:林木,我會試著去喜歡你。發送。
大年三十一家都起得很早,大家都穿著新衣服新鞋,Kristen和蘇見兩人屬於皮膚白皙的人,穿著紅色的毛衣顯得精氣神,我和哥哥就算了,我穿白色,哥哥穿黑色。前幾天下的大雪融化的差不多了。晚上在院子裏放煙花,哥哥說我都這把年紀還跟你們在這拿著個煙花棒繞啊繞。
明明隻比我大兩歲,裝什麼深沉滄桑。放完煙花就回客廳打撲克,蘇見和Kristen輸得好慘,我和哥哥數著各自的戰果。跨年的時候四個人都站在陽台,倒數!新的一年開始,煙花齊綻放。旁邊蘇見和Kristen挨得很近,Kristen的頭枕在蘇見的肩上,蘇見的手摟在她的腰上。哥哥手臂一張搭在我肩上整個人都壓著我,我推不動,看他死皮賴臉的,用手肘撞他的胃,他被我撞得一陣反胃,還很惡心的說,信不信把剛吃的餃子吐你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