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乎童話般的遭遇,真的好羨慕你。”這時候,一旁的年輕人卻是插話道。
對於年輕人的羨慕,我可半點高興不起來,從小因為這雙眼睛,我看到了太多那個年紀不該看的東西,善良也好,醜惡也罷,而這些東西,往往伴隨著十分恐怖的經曆,卻是讓我過早看懂了太多事,心態反而像成年人,用書中的一個詞,可以叫早熟。
“對了,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我不太想聊這些,因為這些東西承載了太多令人心酸而且不願去回憶的東西,所以便將話題扯到別的地方,問起年輕人的名字來。
“潘德。”年輕人回道。
“潘德?”
我楞了楞,因為這個名字我們在打聽馬德的時候聽到過,看來年輕人就住在淚湖邊上。
“潘德?哈哈哈,聽起來好像大熊貓的英文啊。”葉眉卻是沒心沒肺的笑了起來。
不過還別說,潘德這個名字還真是大熊貓英文的諧音,不得不感歎葉眉的腦洞有些大了。
“的確是這樣,我在學校還是學生的時候,綽號就叫熊貓。”潘德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笑道。
當然,這話隻有我能聽到,我隻是微微一笑,在學校,的確有人喜歡起綽號,我並不排斥這種東西,反而覺得親切。
不久之後,我們開著車終於再次來到了斷指山外圍。
此時,夜色已濃,今天的月,很圓滿,看來農曆也到了這個月的十五十六。
正所謂近鄉情更怯,雖然潘德不是回家,而是見一個人,一個隻是在潘德幻想世界中的矮人,但潘德還是如那久久未歸家的遊子一般,很忐忑,不斷問著我們,頭發怎麼樣,衣服怎麼樣,臉色怎麼樣等等等。
我理解這種情緒,便不厭其煩的稱讚他看起來很好,這讓潘德稍稍有了些自信。
當我們走到密林邊的時候,我說道:“她就在這林子裏麵。”
聽到我的話,潘德楞了一下,本來的期盼變成了一種恐慌,還有羞澀,更多的,卻還是一種發自心底的那種自卑。
張愛玲說過,愛情這東西,會讓人很低很低,低到塵埃裏,然後在塵埃裏開出花來。
“我的狀態真的看起來很好麼?”潘德再次問了我已經不下三次的同樣一句話。
“很好。”我依然微笑著確認道。
聽到我的話,潘德深深吸了一口氣,盡管鬼魂沒有呼吸,但那會使得他更加的鎮定一些。
“那……我們進去吧。”潘德終於將那句話說了出來。
我點了點頭,便示意周劍飛和葉眉可以進去了。
於是,我們三個和馬德再次走進了密林中。
和白天相比,密林中自然暗沉了許多,周劍飛掌著手電筒,照亮前方的路,我們按照之前的路徑,往密林深處走去。
終於,當走到某一處的時候,周劍飛的手電筒開始一明一暗的閃爍起來,周圍的溫度也比之前低了許多,我知道,我們已經無限接近那個女人。
“你出來吧,我們已經找到你要等的那個人。”看到這,我便朝著密林的黑暗大聲說道。
話音剛落,密林中陰風四起,周劍飛手中的手電光閃爍了一下,便徹底熄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