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就如同一場戲,你搭台,我便盡力演繹。
秋季,是一個讓人失意的季節,那漫天飛舞的秋葉,終究是躲不過一場繁花落盡的寂寞情殤。
一家百年珠寶玉石店門口前,一個中等身材,打扮得很樸素的女孩,模樣生得秀麗可人,亭亭玉立,大約二十出頭的年紀,隻見她在幾度徘徊猶豫著。
不多時,一陣電話鈴聲打斷了她的思緒。
“雨沫,你當真要把你那塊寶貝賣了!不如咱們再想想其他法子吧?”電話那頭傳來幾句無可奈何的勸告。
“這不是沒辦法了嗎?”女孩微微咬了唇,眼神中添了一絲暗淡,“這玉本就是身外之物,人總是金貴的,舍了就舍了。”
“鄭凱迪那小子以後若不好好對你,我第一個不放過他!對了,這個玉可得賣的正規,別給有心人鑽了空子!”
“放心吧琳琳!我找了X市最大品牌保證的魅姿品牌連鎖店,應該比較靠譜!”她強忍著心裏的苦楚說道,另一隻手不禁抓緊了手中的玉。
“那行!你自己悠著點,不要到時候被人騙了!我還有事,先掛了!”
掛了電話,她又在台階上走了幾個來回,終於一咬牙,走了進去。
“小姐,請問有什麼需要嗎?”前台小姐標牌式微笑,十分禮貌地打著招呼。
“可以幫我看一下這個玉嗎?我想把它擺在你們這兒,看看有沒有人願意買。”
前台小姐有些莫名其妙,一般人來這裏都是買玉,這人反倒來賣玉。
“對不起,我們隻買不賣!”前台小姐依舊彬彬有禮,口齒清晰地交代道。
此時,不遠處,一個渾身散發著貴氣的老婦人停住了腳步,她的身後跟著好幾個身材魁梧的保鏢,忽然,她站定在大廳的偏角,眼光直至地盯著女孩手上的那塊晶瑩剔透泛著藍光的玉石,神情發生了幾許微妙的動容。
“可是……”她很想說現在的她很缺很缺錢,可是半響話又堵在了喉間,她咬了咬唇,許久才擠出幾個字,“好吧,打擾了!”
走出這家珠玉店她伸手摸了摸鎖扣上麵刻著的字“安”。
也許,在她出生的時候,她的父母就希冀著她這一生可以平平安安吧。
可是,她卻連他們的模樣都不記得了。
她是一個孤兒,聽院長說,她是昏迷之後被人在一輛快遞車上發現的,她當時才四歲左右,當時不知怎的就發了一場高燒,醒來的時候忘了很多事,院長在她脖子上發現一枚成色極好的玉石,銜接的鎖扣上刻著“安”字,於是院長就給她起了“安雨沫”這個名字。
可是,才走不過百米,忽然身後有人在叫她,她吃驚回頭,沒想到剛剛店裏那個前台小姐追了出來。
“這位小姐,我們老董說您的玉可以留下!”
“真的嗎?”安雨沫一聽這話,心裏一陣大喜。
“沒錯!但是您得陪我回去做一個手續證明!”
“沒問題!”安雨沫現在什麼都顧慮不了,從小帶到大的玉又怎麼樣,唯一一個可以認定自己身份的信物又怎麼樣,什麼東西都比不上鄭凱迪在她心目中的位置。
他和鄭凱迪在孤兒院認識,然後一起上小學,初中,高中,甚至一同邁入大學。
十幾年的時光,匆匆而逝,他們之間有歡笑,也有淚水,有溫馨,也有爭吵,但是他們一直手牽手走了過來。
所謂青梅竹馬,他們便是如此。
三個月前,一次無緣無故的暈倒,鄭凱迪被送進了醫院,這一送不要緊,很快他被診斷出重症型尿毒症,需馬上找到****做換腎手術。
這個消息就如一道從天直劈向腦門的炸雷,炸得安雨沫腦袋嗡嗡作響,她從沒想到原來命運會如此捉弄人,一個不小心他們就墜入了萬劫不複之地。
直到鄭凱迪拉著她大聲哭嚎道:“雨沫,我還不想死!我還不想死啊!我才二十四歲,我們還沒有結婚,我們還有好多好多的事情沒有完成……”
那一晚他們在醫院的病房裏抱頭痛哭了一場,直到安雨沫把眼睛都哭腫了,她緊緊地擁住鄭凱迪,“我不會讓你有事的,你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