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回 鬼影(1 / 2)

我發現這一情況,心中起急,也忘了進帳篷,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看。誰知他卻再也沒向我這邊看一眼,依舊擺弄這帳篷上的拉鏈,沒一會,拉鏈就被他拉開了,他表情很自然地打開帳篷,兀自鑽了進去。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帳篷裏,我才回過神,心中想著剛才看到的情況,也不知道是偶然還是他故意的,總之現在還沒辦法證實。這個被稱呼為阿鐵的男人與其他三名護衛一樣,在外人麵前非常寡言冷漠,對老王的話言聽計從,似乎絲毫都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倘若他就是紙條裏說的“八指人”,他應該很方便同我們取到聯係才對,我們的裝備是他檢查的,防屍粉也是他單獨送來的,如果他要暗示我們他是“八指人”,那機會可多了去了。難道這次的情況真的是偶然,他們帳篷的拉鏈壞了,他擺弄拉鏈的時候恰巧在我這個角度能看到他有八根手指?

回到帳篷裏我跟眾人說了剛才看到的事情,其餘三人聽了都覺得很疑惑。劉全勝沉吟了一陣,對我們說道:“這事兒還沒準,恐怕還得進一步證實,不過阿鐵若真是‘八指人’,他應該會主動跟我們暗示才對,今晚這種情況是巧合的可能xìng也很大,咱們還是不要先入為主,再好好觀察一段時間為妙。”

我說:“這個人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但恰恰就是因為他不特殊,才有可能是潛伏在‘天罰’裏的間諜,雖然現在不知道他是不是‘八指人’,可我覺得咱們還是先不要猜測‘八指人’是誰,而要揣摩的是倘若那夥人裏邊真的有間諜,那麼這個間諜又是誰指派的,如果指派間諜的人是要幫我們,為什麼這個人不親自來找我?如果此人的目的隻是為了對付‘天罰’,幫助我們隻是捎帶的,那這個人又會是什麼身份?jǐng察?”

說到這裏誰都開始頭疼了,唯獨張繼這個“端午”擔心今晚群屍做亂,他也懶得思考間諜的問題,洗完臉就直接打斷我:“他***,這都什麼時候了,你們還有閑情討論這個事情?大夥可別忘了今晚是什麼情況啊,母子山上有僵屍的傳說不是一年兩年了,聽說從清朝開始這地方就有僵屍作亂,這事傳得這麼邪乎,多半不會空穴來風,一會大晚上起風,防屍粉也不知道要被吹掉多少,你們不好好準備家夥應付今晚,明天還有個鳥命去倒鬥啊。”

我一想不錯,外邊已經隱隱能聽到風聲了,看這情況,明早太陽出來之前這風都停不了,再過幾分鍾就到午夜零點,在時辰裏算是正子時,這個時間是一天裏陽氣最弱,yīn氣最旺的時辰,今晚又恰巧是yīn曆十五天狗噬月,如果母子山上有不幹淨的東西,恐怕就會在這時候出來。

風越來越大,“天罰”那夥人也發現不對,隻聽那邊吵吵鬧鬧,我拉開帳篷去看,隻見老王、老年和四名護衛全從帳篷裏出來了,老王正七手八腳指揮著護衛們增加防屍粉,四個護衛一人拿著一袋,將帳篷裏三層外三層全都撒了一道。

我此時的目光又下意識地落到阿鐵身上,隻見他忙得滿頭大汗,彎著腰撒下防屍粉,又用腳將之踩得嚴實,聽著老年的吩咐做得可謂是一絲不苟。我們十個大活人聚集在這個營地裏,一會要真有僵屍出來恐怕還真會循著生人氣味摸過來,我一想今晚這形勢還真不容懈怠,趕忙拉好帳篷招呼眾人準備家夥,今晚恐怕得輪流放哨了。

本來還以為仗著防屍粉能熬過今晚,誰知卻偏偏在今夜起大風,看來坊間俗語說的不錯,凡遇yīn曆十五天狗噬月,菩薩閉眼,鬼門打開,做什麼事情都凶,走背字倒大黴還是輕的,那個人的要是還和這rì子衝著,怕是還要有血光之災。

倒鬥的人八字硬,衝著什麼也不會衝著這rì子,可運氣這東西今晚還是放棄了我們,為今也隻能拜拜祖師爺,保佑這風不要把防屍粉都給吹沒了。

營地的放哨人員一直都是那四名護衛輪流擔任,營地的安全讓他們cāo心,而我們幾個人隻要保護好自己的帳篷就夠。營地的火堆已經生到了最大,都快能開篝火晚會了。我和張繼等人也無暇再理會“天罰”的動靜,四人窩在帳篷裏,身邊放著的不是糯米就是墨線。一分一秒慢慢過去,終於到了淩晨零點,忽聽“滴滴……”的聲音響起。眾人措不及防都被下了一跳。

我循著聲源低頭看去,原來是我的手表調成了報時狀態,我不好意思地衝眾人笑笑,連忙去按掉手表的開關。張繼剛才被嚇得夠嗆,呸了我一聲,擠兌道:“去你個死神棍,他***嚇死我了,你當你的手表是擺鍾啊,還他姥姥的報時?我尋思著你該去古董行淘個上發條的,裏邊的手表雖然舊,可怎麼也得比你那破表有紀律有道德啊。俗話說什麼手表配什麼人,我看你小子平時也是一驚一乍亂嚇唬人,咱倆這回可說好了啊,下次這表再他媽亂響,它就得歸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