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回 過江(1 / 2)

眾所皆知,上代倒鬥之王郭明笑性情暴躁,又野心極大,乃山賊草寇出身,憑著一身的武功和膽氣,當上了倒鬥界的盜魁。然而世人也都知道,郭明笑充其量,隻能算是有勇無謀之輩,若不是他善於用人,即便八字再硬,也絕不可能會拔得眾多龍陵寶穴的頭籌。就拿那座鬼火焚屍墓來說,當年若不是錢掌櫃出山,鷂子應允相助,再加上郭明笑手下的四位得力幹將,文武相濟,又如何能在那座“十人來仍九人去”的凶墓殺塚中脫身。

如果說老年是郭明笑,最不合理的便是,老年懂的東西實在是非常之多,而且善於偽裝隱藏,跟那目不識丁的郭明笑差得太多太多了。聽馬衝說他懷疑老年可能就是郭明笑,我實在是吃驚不小,兀自思索了半天,也不知道該不該相信,這時張繼突然插進話來,他說老年除了像上代倒鬥之王郭明笑之外,還像一個人。

我一聽就奇了,忙對張繼問道:“你覺得他還像誰?”

張繼神神秘秘地盯著我看了許久,忽冷不防對我說了一句:“我覺得老年像你!”

我差點沒敲他,板著臉道:“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跟我開玩笑,找抽呢你。”

張繼這回卻一本正經地說道:“***,真不是開玩笑,不是說你倆長得像,而是他身上那種氣質。就這麼跟你說吧,天底下能讓我真心佩服的人隻有你和老爺子,為什麼呢,因為你們家的人身上都有一種難以形容的氣質,老爺子沒癡呆之前,那種氣質更明顯。而現在,我從年老頭的身上也感受到了這種東西,老逸,這年老頭會不會是你爺爺的同胞兄弟?”

本以為張繼是開玩笑,沒想到他竟冒出這麼多驚人的話語來,既然張繼已經這麼說了,他必然不會是胡亂判斷,我同張繼從小一起長大,我身上有怎麼樣的氣質沒人能比他清楚,即便老年真的跟我無任何關係,也必然會有什麼共同的地方,否則不會讓張繼出現這樣的感覺。可我們歐陽家族自古萬代單傳,老年又怎會是我爺爺的同胞兄弟。

馬衝也覺得張繼所說的非常不可思議,但他也找不到什麼反駁的話,隻得站在一邊默不作聲。忽然往前前方有什麼東西,忙快步跑上去。餘下的眾人不知所以,便也跟上前去查看。馬衝走到那條“黃胎湧”的岸邊,彎下身子,撿起一個事物來,眾人圍上去,現這是一塊防毒麵具上的鏡片。

我接過那塊鏡片,將自己臉上的防毒麵罩摘下來比對,現這塊鏡片就是出自我們這種防毒麵具。眾人商量了一下,推測這塊鏡片多半是從劉全勝的防毒麵具上掉下來的,如此說來,劉全勝必然也到過這裏。老年招呼眾人四下裏搜尋,看看還能不能找到什麼線索,可惜方圓百米我們都翻遍了,卻再也找不到什麼別的遺留物。

阿鐵拿出備用的探照燈掃射四周,眾人放眼眺望各處,並沒有現劉全勝的蹤影,張繼心裏有些焦急,扯開嗓子就大喊道:“劉黃瓜,你他娘的躲哪兒去了?上次的鬥地主陰我的賬我還沒跟你算呢,快給老子出來!”

聲音回蕩在地江的兩岸,卻並不見劉全勝回應,我倒是不擔心劉全勝會遇著什麼危險,此處什麼東西也沒有,獨獨留下了這塊防毒麵罩的鏡片,必然是他故意留在這兒的,借著頂部那些光石頭,我們很容易能察覺到這塊鏡片的反光,從而找到這塊鏡片。奇怪的是,劉全勝既然沒出什麼事情,怎麼不過來同我們會合,而是一個人躲在暗處?

不過,他既然留下路標,那就能肯定他此時不便與我們會合,而是讓我們順著路標去找他,雖然不知道他是什麼用意,但眾人還是沿著河岸繼續往裏前進。

這條地底大江水勢非常浩大,乃地淵三湧中的黃胎湧,自昆侖山底下的雙極泉海源,流經中國南方大部分區域,最後彙入東海。這條水脈在許多野史異誌中都有記載,隻是從沒有人親眼見過。此刻我就走在黃胎湧的旁邊,耳聽水流聲轟隆作響,忍不住轉頭眺望對岸,那處距此上百米,探照燈又被江麵上的濃霧阻擋,根本看不清對麵是個什麼所在。要不是看這大江聲勢浩大,鳥飛到一半都可能被濤聲震落,我都懷疑劉全勝會不會躲到了那邊。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所見江河兩岸荒蕪深遠,眾人也不知道還要往裏走多深,才能現點其他的線索,幹脆就先在岸邊紮腳,吃了些東西。進入古墓也有些時辰了,大夥清點了一下食物,現隻夠吃五天了。原本“天罰”準備了十天的分量,分別放在兩個背包裏,可在隕石坑中逃難的時候,一個背包已經丟了。眾人不清楚得在這裏耗多久,索性就把分量減半供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