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回 往事(1 / 2)

我們一下子沒反應過來,回過神去怔怔地看著老年,老年剛才亡命奔逃,此時正站在大夥的身後撲哧撲哧地喘著粗氣,而他的後方依然是青翠的山野,不知道我們是從何處到達這裏的。老年一邊擦著臉上的汗,顧不上說話,隻是朝我們擺擺手。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張繼最先反應過來,頓時大瞪起了眼睛盯著老年問:“年老頭你剛才說什麼?你說我們眼前這些景象都是假的?怎……怎麼可能是假的?”

俗話說“耳聽為虛眼見為實”,眼前這些景象實實在在,沒想到老年卻說這些都是假的。大夥在古墓中幾經波折,早已是身心疲憊,此時突然身臨這樣的地方,還沒來得及歡喜,又被潑了一頭冷水,均有些不知所措,腦海中空白一片,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欲言又止。

老年搖頭苦笑:“其實你們仔細想想也能明白,咱們分明就處在深不見底的古墓中,怎麼可能會出到外邊?這地方我以前來過……”

聽老年說到這,我恍然回過神來,這才記起心中有許多解不開的疑惑需要詢問,現在這傳言中的郭明笑就站在自己麵前,此時不問更待何時?忙正了正神色,出言相詢:“老年,你真的是郭明笑?”

阿鐵沒想到我還是不相信他們,此刻有些激動,沒等老年回答就怒道:“你這歐陽逸真是不識好歹,我們好心幫你,怎的疑心如此之重?我幹爺爺就是當年的倒鬥之王郭明笑,這還會有假?”

老年倒是一臉平靜,擺擺手阻止阿鐵繼續說下去。他並沒有立即回答我,而是深吸一口氣,將自己的呼吸放緩下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過了半晌,忽然抬起頭道:“說實話,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郭明笑。”

眾人沒想到老年會這樣回答,紛紛一愣,頗為不解,就連阿鐵都一臉奇怪地看著他。他似乎料到眾人會是這個反應,並不急著解釋,而是抬頭遠眺前方。張繼最受不了別人賣關子,朝老年走近兩步,沒好氣地說道:“他***!年老頭,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反正你也是‘天罰’的敵人,就算你不是郭明笑,咱也不會對你怎樣。”

我點點頭說:“繼子說得對,前輩,你的話我們實在是弄不明白,倒鬥之王郭明笑全天下不就隻有一個麼?為何你會說你也不知道你是不是郭明笑。”我說罷忽然想到一種可能性,又接起問道:“莫不是你失憶了?”

老年搖頭否認:“我並沒有失憶,反倒是多了一些記憶。”

“多了一些記憶?”眾人依舊感到費解,這老年莫不是神經失常,本來大家是要等他的答案的,反倒是被他搞得越來越糊塗。

老年神色有些複雜,目光有意無意地落在我的身上,似乎終於決定不再隱瞞,緩緩對我們說道:“如果你們要問的是當年在倒鬥界名盛一時的郭明笑,那麼我可以很肯定地回答你們,我是!不過現在,我可能已經不是他了。”

張繼見老年又說這些稀奇古怪的事情,頓時就有些不耐煩,老年輕輕擺擺手,失意他稍安勿躁,繼續說道:“當年我帶著群盜闖入這個地方,外界傳言我們已經全軍覆沒,其實不然,當年我的確沒死……”

老年說到這,言語頓了頓,似乎接下來的事情很難用語言去表達,他再試圖努力組織他想要說的話,又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繼續開口說道:“當時我的隊伍自進入凶墳開始,就不斷損兵折將,直到最後,獨剩我和歐陽常,也就是你爹。”

我一聽老年說到我父親,頓時激動起來。我對我父親根本沒有什麼印象,因為他進凶嬰護屍墓的時候,我還是一個嬰兒。雖然從小到大都在外人麵前表現得很不在乎,但我的確是打心底裏對父親的死感到很傷心。於是拉住老年問道:“前輩,後來呢?”

老年見我這副模樣,歎了一口氣:“後來,我們兩人就進入了這個幻境中,剛開始我們也以為我們出來了,但隨後生的事情,直教我二人的心情從雲霄跌到了穀底。你爹熟知陰陽幻化這類陣法,我們仔細想了想,認為我們不太可能直接從地底出到地表,你爹用走陣術在這個幻境裏試了試,果然現這個地方是用陣法製造出來的幻境,並不是真實的。雖然很失望,但我們仍然對活著走出古墓抱著希望。隻可惜,我們兩人在這個幻境中走來走去,竟無論如何都逃不出來。當時我大字都不熟識幾個,更別說陰陽幻陣了,你爹懂得一些陣理,於是便把幹糧一分為二,讓我留在原地,他帶著繩子走陣,如果走出去了,他就拉動繩子,我便可以順著繩子也跟出去。也就是那一次,他再沒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