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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酥怯怯的從門口探出腦袋來:“媽媽,卓大人來了,他要來見姑娘。”
杜媽媽趕忙把水杭橘拉起來,朝小酥罵道:“怎麼這麼沒眼力見兒的?還不快來伺候你姑娘梳妝?”
一邊說著一邊給水杭橘套上外衣,小酥麻利的跑進來,扶著水杭橘到梳妝台邊坐下,看她臉色比先前自己出去時更添了一份蒼白,臉頰上還有一片通紅掌印,附在她耳邊擔憂問道:“姑娘,你都已經快三天沒休息過了啊,沒事兒嗎?”
水杭橘安撫的拍拍她的手:“沒事。”
即便她是有什麼事情,眼下這樣的情勢,她又怎麼能把卓則淵拒之於門外。
小酥拿起梳子給她簡單的輸了個發髻,用一根珍珠步搖固定了,再梳下來幾縷細細的發絲,看起來無比慵懶動人,又細細的給她擦了胭脂,讓本來十分蒼白的單薄臉色看起來紅潤了不少。
正當小酥要再給她唇上塗些胭脂的時候,隻聽後邊兒杜媽媽一聲響亮喜悅的迎接聲道:“卓大人可是貴客!快請進來,咱們橘兒可是思念大人思念得厲害啊!”
隨之便有穩健腳步聲踏入房門的聲音,水杭橘從那銅鏡中瞧見,卓則淵身披一襲天月錦的月色袍子,淡青色的衣襟領子,踩著一雙深青色的戰靴穩穩踏入,臉上一如既往瀟灑笑意,這一身兒倒是令人覺得他清貴瀟灑······若是沒有那日的生死之戰的話。
她心底狠狠捏了一把自己,可不能對這個男人放鬆警惕,他是多麼厲害冷血的角色,別人不曾曉得,她既然曉得了,就絕不能掉以輕心,否則隻怕在他手下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水杭橘快而不急的起身,正要去迎接他,他卻大步朝她走來,先她一步來到她身邊。
鼻尖忽然縈繞這一股淡淡龍麝香,她略微抬頭就是卓則淵俊秀朗朗的麵容,太過親近的距離讓她忍不住眉頭一跳,下意識的想往後退,他卻一伸手搭在她的肩膀上,看似輕柔憐惜,實則暗暗禁錮,讓她後退不得,隻得低眉輕聲道:“大人這麼晚來了。”
卓則淵將她轉回梳妝鏡前,猶如點漆的眸子盯著銅鏡中的水杭橘,細細打量了會兒,笑問道:“既是想你,多晚都要來的,橘兒還沒上唇色?”
水杭橘看著銅鏡中的卓則淵,心裏莫名有些亂,低著頭不想再看他全是侵略征服意味的目光:“是,妝容不整還請大人恕罪。”
“怎麼說得這樣生疏?好似你我是初見一般。”卓則淵在鏡子裏衝她挑眉。
水杭橘銀牙一緊,怎麼就不會生疏了?他們也隻是第二次見麵而已,何況第一次見麵······那簡直是不如不見。
卓則淵卻好似突然對她的妝容感了興趣一般,隨手捏起她小巧下巴,以便自己打量她,低聲道:“橘兒怎麼都是美的,這唇不上胭脂,淡淡顏色,我見猶憐,若是上了胭脂,卻是要人用眼看著便欲罷不能了。”
他的手在水杭橘下巴上來回輕點,仿佛那滑膩溫軟的肌膚,是什麼美味一般,在他這樣的言語動作之下,即便淡定如水杭橘也忍不住耳垂酡紅,一雙明眸微垂,眉眼間盡是帶了一絲尷尬的羞憤。
她往後縮了縮想要擺脫卓則淵的手指,這才發現這男人的手指捏著她下頷的動作,看似溫柔,實則卻用力霸道,她根本不能往後退去。
被迫之下抬眼看他,隻見他唇角笑容繾綣,目光卻十分冷靜
這個卓則淵···外表有多多情,內裏就有多剛硬。
他這話說的已經有幾分露骨風流了,一旁的小酥都聽得紅了臉,杜媽媽掩著唇笑得極為欣喜,招手示意小酥跟她一起出去,眼看著小酥還站在那兒沒動靜,便拉著小酥往外揪著走,輕聲罵道:“早晚把你從橘兒身邊換下來,瞧你這沒眼力見兒的!”
小酥一邊掙紮著,一邊擔憂的喊著水杭橘:“姑娘,要不要我留下伺候?”
感覺到捏著下頷的力度微微重了一分,水杭橘無奈道:“不必了,你先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