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泛濫,鳥兒歡歌。天氣好的要命。
純白色調子的牆壁,灰色的原木地板,室內一切裝飾都是由法國著名設計師親力打造。處處體現著屋子主人不俗的品味。
時葚兒隻撲淡妝,絲綢般的黑發優雅的別在耳後。玲瓏有致的身材被一套緊身小洋裝包裹的凹凸畢現。此刻,她慵懶的斜靠在椅子上,精致的麵上盡顯嘲弄。
“時董事,哦不,是前任的時董事,我這裏正好還缺一個清掃工,時董事是要留下擔任那個職務麼?”時葚兒連說話的語氣也一如姿態般慵懶,這樣才更突顯她的不屑。時仁,沒想到你也有今天吧。
時仁,原跨時代公司董事。此時懷中抱著一個大紙箱。那是時葚兒故意丟給他的。原先的意氣風發早已不在。灰頭土臉的冷眼瞧著那唇紅齒白的時葚兒。
這張臉大多繼承了她媽媽的基因,尤其那雙眼睛,生的婉轉又具有靈氣。可為何性子卻不像她媽媽那般溫婉?甚至狡猾的…像隻狐狸。不,更像隻狼,一隻白眼狼。
“葚兒…”時仁開口,聲音中滿是愧疚。
時葚兒鄙夷的看了一眼時仁。“別叫我葚兒,你不配。”是的,他不配。從十五年前逼死母親的時候他就已經不配在做她的父親。這二十年,他可曾盡過做父親的義務?!為了產業為了別的女人逼死自己的發妻,拋棄自己的生女,對於這樣的男人,時葚兒除了鄙夷隻剩深深的恨。
時仁見打動不了葚兒,惱羞成怒。“你這個白眼狼。”箱子一摔,撲上前去一把掐住了時葚兒的脖子。
時葚兒顯然沒料到時仁會有如此瘋狂的舉動,沒有絲毫招架的任時仁掐的她透不過氣。
即使為了強身健體練過跆拳道又如何,麵對要與你玉石俱焚的敵人依舊無力抵抗。好在她留有一手。
纖指一按,保安瞬間破門而入,將時仁製服當場。
時葚兒整理一下微皺的衣服,對時仁翻起一個白眼。真是既陰險又沒腦子,外公竟然放心把媽媽交給這樣一個男人!害得媽媽年紀輕輕就服了過量的安眠藥,安靜瞪在離了人世。時葚兒想起媽媽安然的遺容,心裏對時仁的恨更是劇烈。
“董事長,怎麼處置。”
“送公安局,記好給條子塞點錢。”
時仁此時才算是了解了這個隻生沒養的女兒,納狠勁與狡猾可是得傳於他。“時葚兒,你會有報應的。”吵鬧隨著保安將時仁拖走而終止。
時葚兒揉揉發暈但陽。報應?要真有報應這東西,時仁都不知道死多少回了。這下總算是拿回了本應屬於媽媽的產業,若媽媽在天有靈,會為她感到高興還是為愛了一個不值得愛的人感傷?
“有電話了,有電話了。”時葚兒看到顯示,一掃心中的陰霾,嘴角漾起一抹微笑。記憶回到三年前,淩學長那句我等你一直在耳邊揮之不去。如今,事業所有權已拿回,她也如所有小女人一樣希望自己能有人疼有人愛。而那個人就是這麼多年來一直陪在她身邊的淩學長。
“喂。”時葚兒接起電話,聲音中有著難以掩飾的激動與興奮。她想立馬告訴淩當年拒絕他的原因,她甚至幻想著淩揉揉她的長發對她萬分寵溺的模樣。可那邊卻沉悶不語。
“喂?”
“葚兒,是我。”
那邊淩學長的聲音中滿是疲憊。
“淩 ̄”
隻聽那邊長歎一口氣,“葚兒,十五分鍾,藍山咖啡見。”像是下了極大的決心,那邊匆匆的掛了電話。
藍山咖啡,時葚兒與淩的初識也是在那裏,難道淩學長要對她求婚?
時葚兒心中的興奮變為緊張,如果真是那樣的話她一定要打扮的美美的,來迎接這美好的一刻。十五分鍾,足以。
十五分鍾後,一身黑色豹紋底短裙的時葚兒出現在藍山咖啡門口。眸子中波光盡現,雙唇如晶瑩的果凍讓人禁不住想咬上一口。時葚兒剛出現在藍山門口,就將所有的光輝都吸引到了自己身上。
淩,自然也不例外。這個小學妹,他暗戀了七年,從她十三歲那年到現在。她已從一個懵懂女孩成為光芒畢現的女王。自從二年前的告白被拒後,他早已把所有的愛塵封在了心底。
看到漸近的時葚兒,淩收起一臉的苦澀,她,美好到他不能擁有。
“淩學長,你這大忙人今日怎麼想起請我喝咖啡了。”時葚兒燦然一笑,這一笑已是庚了一室的光輝。
“葚兒。”淩不忍再看這樣的葚兒一眼,再看一眼他就想擁她入懷不再分開。
像誓足勇氣般,淩再次抬頭,對上葚兒那雙波樣的水眸,“我要結婚了。”
恰如晴天霹靂,淩丟出的重磅炸彈瞬間將時葚兒雀躍的心丟進了地獄。手中的咖啡不小心潑灑在裙上,染了滿腿的漬,一如葚兒此時的心,破碎,散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