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後,訂婚的事宜已經準備得差不多。宮家出動了三輛私人飛機,將國內要參加宮洛銘和星晴婚禮的人都提前接到了法國。
莊園古堡,峽穀海洋,青草碧天,初夏的季節是普羅旺斯最美的時候。
每一位賓客都被安排了向導,在當地遊玩盡興。宮家上下則在一片喜慶的氣氛中,緊鑼密鼓的為三天後的訂婚典禮做著最後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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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間,法國某郊區別墅中。
門鈴響了,不一會兒,刻板的中年管家走進來,對正在黑色沙發上喝著白蘭地的男人道:“是不速之客,要把他趕走嗎?”
男人喝酒的動作絲毫沒有停頓,冷漠的眼眸盯著一處,半響道:“早晚要見一麵做個了斷,讓他進來。”
管家點頭走出去,不一會兒,一個穿著藍白條紋獄服的男人走了進來——不是沈書董又是誰!
沈書董環視一圈諾大的客廳,又看了眼那男人手中的酒,似笑非笑道:“宮大少爺脫離宮家之後,日子真是越發瀟灑了。”
宮明宇抬起眸子,卻是看也不看沈書董,隻往嘴裏送酒。
沈書董走過去,翻起將茶幾上一個酒杯,給自己倒了半杯酒。接著他坐下,整個人往後一仰,身體深深的陷阱沙發裏。
“在牢裏時,我以為這輩子都喝不上這種酒了。”沈書董仰頭喝了一大口酒,半眯眼睛看著頭頂的鐵藝吊燈,目光明暗不定,“多虧了宮大少爺出手相救,才有讓我重見天日的機會。”
宮明宇依舊沒有說話。
“聽說宮家這兩天在準備大喜事,不知道有沒有邀請宮總參加?”沉默中,沈書董突然發問。
宮明宇握杯子的手微微一緊,斜眼看去,就迎上沈書董絲毫不掩的視線。
“現在宮家上下,都隻認宮洛銘這一個獨子,似乎完全忘了誰才是宮家真正的長子啊。”沈書董盯著他,目光帶著隱晦的譏諷,“一個奪去哥哥全部,還賣掉nt斷送宮家所有後路的‘二少爺’而已,果然宮洛銘還是年少輕狂,敢這麼任性,真是多虧了有宮大少爺這個強有力的後盾啊。”
“如果你來就是說這些,那你可以滾了。”宮明宇終於開口,卻是冷漠至極的疏離。
沈書董眼眸微沉,深陷在沙發裏身體猛然前傾,道:“可是宮家忘了,宮家落魄的時候白道是怎麼對他們趕盡殺絕的,沒有黑導的支撐,他們早晚會再淪為喪家犬!既然他們不仁,宮大少爺又何必有義?你我聯手,黑白通吃,做兩界都無法幹涉的老大——到時候,誰才是宮家真正的大少爺,宮家上下自然會跪著給你答案。”
“就憑你一個自身難保的東西,也敢跟我談合作?”宮明宇冷笑道。
若不是他出手,沈書董牢底坐穿毫無懸念。而且沈書董涉嫌受賄,公司也幾乎是麵臨破產。
這樣毫無利用價值的人,宮明宇能見他一麵,已經是最後的耐心。
沈書董冷下臉,“宮總這態度,可不是你當初主動找我合作,讓我進入nt的時候了。”
宮明宇身體微微一頓,接著目光裏就充滿了寒意。
“你膽子夠大的,還敢跟我提這件事。”
宮明宇當初之所以幫沈書董進入nt,隻因為沈書董承諾他,當他重振宮家黑導時,會給他提供最大程度的財力支持。
可是沒想到,沈書董卻是利用他,打著吞掉宮家的主意!
“你可以滾了。”宮明宇直接下逐客令。
管家就要上來請沈書董離開,沈書董卻是突然道:“就算自己的母親是親手被父親殺死的,宮大少爺也還是這麼重感情,要維護宮家到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