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黃瓜嬸嬸相扶著站起來,看見那頭大蜘蛛已經怒發衝冠的樣子,渾身的粗毛都豎了起來,屁股後麵也開始拉起了粘絲,看樣子不像是張網捕食,大概也是憤怒時的一種自然反應。對麵一隻蠍子也是虎視眈眈,兩隻大鉗子手不住地張張合合,身後的尾巴好像旗杆一樣舉得高高的,毒針的部位也分泌毒水,凝結著不肯掉落。兩頭怪獸如同相撲隊員先是怒目相對,誰都不敢先動一下,雖然說先發製人,但是目前的狀況,要是誰先出招,也許就會更早地露出破綻,而變得受製於人,因此兩個怪物誰都不敢先出手,反而在原地畫圈,緩緩地挪動著。
我見黃瓜嬸嬸已無大礙,眼前的對手又無暇旁顧,知道現在是逃離險境的最佳時機,於是我用手掐了她一下,和黃瓜嬸嬸潛足躡蹤,盡量不發出一點聲音,悄悄地向旁邊閃去。哪知兩頭怪物雖然專心對峙,但是身後好像都長了一對眼睛似的,見我和黃瓜嬸嬸悄悄走開了原來的地方,竟然都虛晃一招,向後一跳,逃離戰圈,而向我們分別撲來。我心知要是被兩個怪物撲上,都難有活命機會。大蜘蛛的惡心就能死人,大蠍子的毒針更是不好相與,於是拉著黃瓜嬸嬸沒命地逃竄。可是我們兩個畢竟身體虛弱,沒跑上幾步,就被兩個怪物一前一後夾擊在中間。我和黃瓜嬸嬸隻好一動不動,看著它們一個吧唧的大嘴,一個夾動著雙鉗,將包圍越縮越小,我緊張的呼吸急促,心驚肉跳,可是除了握緊菜刀,卻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說時遲那時快,兩頭怪物不斷地咂嘴,張牙舞爪地一副誌在必得的樣子,我和黃瓜嬸嬸背靠著背,除了冷汗直冒別無良策,隻好做出準備拚命一搏。黃瓜嬸嬸兀自大聲說:“不用怕,能和心上人在一起,死了也甘心。”話猶未了,兩頭怪物聽了我們的話語,好像得到了信息,猶如百米衝刺般猛撲過來。我和黃瓜嬸嬸已經支撐不住,想要邁開步子跑,卻腿一軟不由得向旁邊倒去,眼看著蠍子的毒針就朝我的肚子蜇來,黃瓜嬸嬸也被大蜘蛛爬到了身上,忽然那隻縮在地下的大花“哧”地鑽了出來,花瓣用力一夾,將蠍子和蜘蛛都吸了進去,連帶著把我的腿也一並吞進,我一邊拚命地亂蹬一邊揮舞著菜刀一通猛砍,黃瓜嬸嬸也拖著我的身子用力的往外拽,那大花的吸力好大,我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把雙腿拔出大花。看著我濕淋淋的雙腿和大花那不斷舞動的觸手,我們不敢停留,連滾帶爬地逃離了這裏。
我和黃瓜嬸嬸慌不擇路地逃竄,也不管東南西北了,隻是發足狂奔,有點迷了方向。還好傾城和小雪的呼喚傳來,我們終於會和。看著我和黃瓜的狼狽樣,傾城和小雪都大驚失色。我剛說自己和黃瓜差點就沒有命在,黃瓜搶過來說:“雖然偶們共同經曆了無數的坎坷,但是偶終於把自己交給了心上人,也算是人生一大美事!”傾城驚訝地看著我們,我不好意思地紅了臉,問傾城說:“你們怎麼樣?剛才我看見你們被一群大螞蟻追趕。”傾城說:“可不是嘛,那群螞蟻把我們咬的好苦,後來幸好我忍著疼痛畫符點起了三昧真火,才把它們燒退,我看此地實在是太凶險了,最好趕緊離開這裏!”
我們都表示讚同,雖然隊伍依然保持,但是各個都傷筋動骨,疲憊不堪,於是我們互相攙扶著,朝來路往回走。可是沒走幾步,就被一群肉乎乎的大蟲子攔住了去路。
這個大蟲子我太熟悉了,和我上次做夢爬在臉上的一模一樣,看著它們蠕動著肥碩的軀體就一陣惡心,好在這群蟲子對我們視而不見,排著整齊的隊伍朝前走去。但是我們見了如此壯觀的隊伍還是驚訝不止,遠遠望去好像層層海浪一樣波瀾不斷,看起來至少能有幾萬條仿佛一朵流雲相似。直到它們都走光了,地上已經留下了一條黏黏滑滑的痕跡。我們強忍著惡心趕緊跑了過去,傾城在路上又講了她和小雪走過一個池塘,被裏麵跳出來的大蛤蟆欺負了。說那池塘好像是滾開的沸水,不斷地冒著熱氣。她們沒敢和大蛤蟆正麵交鋒,扔了兩塊石頭嚇得落荒而逃。
終於我們逃到了剛來時的洞口,可是沒有想到才這麼片刻功夫,洞口竟然被蜘蛛網給封住了。我暗想真是不妙,這個蜘蛛網隻怕也是粘上就沒好,剛要拿菜刀上去劈開。傾城看了看,說:“沒事,看我用離火來燒一下,也許能燒走妖物。”說罷站在洞前,我們都遠遠地躲開,傾城手捏劍訣,走起了天罡北鬥步,嘴裏不斷地念念有詞。走了一圈之後,她用手一指洞口的蛛網,道聲:“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去!”就見一到紅光山過,蛛網被點燃了。伴著一股惡臭,我們都嗆的直捂鼻子,蛛網漸漸地化作虛無。看著洞口障礙消除,我們跌跌撞撞地闖進洞內,身後又有異響傳來,回頭一看,幾隻小一點的蜘蛛好像皮球一樣飛快地滾了過來,轉眼就爬到洞口,我們張大嘴巴都嚇得不能動了,這時隻見外麵又過來一隻怪物,好像一頭蜥蜴一般,長著四個粗粗壯壯的大腿,甩著又沉又硬的尾巴,瞪著混濁的眼珠,長了一個尖尖的鳥嘴,一下一個,都把那些蜘蛛叼進嘴裏吃了下去,吃罷喉結咕嚕咕嚕響,看樣子還沒吃夠。正當它抬頭朝我們望過來的時候,我們都不寒而栗,準備撒腿逃命,傾城連發了幾個掌心雷,炸落頭頂的幾塊大石頭,封住洞口,將怪物隔在外麵,我們這才放下心來,趕緊走離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