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有成幹瘦的身體發抖,咬牙切齒:“小小年紀,如此猖狂!就算有人撐腰,也說不過一個理字!”
好啊,死丫頭,砍了賴子的手不說,還敢在同行門口搶生意!這不是挑釁是什麼?再一想自己被知府打板子,還被敲詐了一百兩銀子,錢有成就恨得牙根兒癢癢!
又一想,錢有成突然有些幸災樂禍了,“她不是去診治那將死之人嗎?好啊,最好把那人治死了,也算出了一口鳥氣!”
“師傅說得對!”那徒弟趕緊落井下石,“從此以後看她還怎麼號成神醫!小小年紀,真不要臉!”
“走,看熱鬧去!”
錢有成喝了口水,放下茶杯,好整以暇地出了回春堂的大門,站在人群外,背著手,徹底當了一名圍觀者。
正看得開心,突然聽到那病人家屬喊自己,錢有成一陣惱怒!
本來想等那病人死了,自己趁機在人群中說幾句風涼話,做些落井下石、煽風點火之事,最好讓病人家屬把怨氣都撒在那丫頭身上,弄她個身敗名裂,自己也能撇個幹淨,現在被那男人一喊,卻脫不了身了。
錢有成見眾人回望,隻得整整麵部表情,做出一副著急又熱心的樣子,擠進人群中。
“哎呀,病人更嚴重了!你再這麼耽誤下去,可要出大事的!”說完,錢有成挑釁地看著肖瑤,似笑非笑地問道:“聽說這位是鬆鶴堂的小神醫?”
上次在布莊沒來得及細看,此時,肖瑤仔細看著眼前的幹瘦老頭,隻見這錢有成一身棉布長袍,長相普通,滿臉褶子,一把山羊胡子,看起來,不像個鶴發童顏的老中醫,倒像是個騾馬市場的行傭!
想到這人就是派那假病號到鬆鶴堂搗亂,敗壞自己名聲的幕後指使之人錢有成,肖瑤也沒有什麼好臉色給他。
聽了錢有成明顯有些揶揄的的話,肖瑤笑了。
在這個朝代,在這個南豐國,除了我肖瑤,還有誰敢擔這“神醫”之名?!
肖瑤回望著錢有成,不卑不亢,淡笑著,聲音清脆,“正是!”
見肖瑤大大方方地承認了,錢有成意味深長地拖長了聲調,“哦……神醫啊!”
好,你敢承認自己是神醫就好,我還怕你不承認呢!你隻要承認了,今天這病人的命就在你手裏了!哼!等會兒這病人死了,我看你這神醫,不被家屬打成肉泥才怪!
“敢問神醫尊姓大名?”
“肖瑤!”說完,肖瑤問了錢有成一句:“不知你是?”
“回春堂錢某!”
“哦,前幾天,知府斷案,說派假病人到鬆鶴堂敗壞我名聲的幕後指使……”肖瑤小臉一沉,聲音陡然大了,“就是回春堂的錢有成大夫!這麼說來,就是你了!”
錢有成老臉一黑,“老夫沒有!”
“你說知府大人誤判?”
“你!你!”錢有成結結巴巴地說不出話來,兩手哆哆嗦嗦地指著肖瑤。
錢有成哪敢在眾人麵前說知府老爺的錯,自己的屁股還疼著呢,送出去的銀子還沒掙回來呢!
其實肖瑤和錢有成在布莊見過,錢有成也認出了肖瑤。
此時二人都在演戲,圍觀眾人雖不知道這些前情往事,但是二人之間有些暗流潮湧,大家還是有些覺察的!
俗話說,同行是冤家!一些消息靈通的,還知道錢有成指使賴子假冒病人的事呢!
低低的議論聲響起:“當時回春堂想要陷害的不就是這鬆鶴堂的小神醫嗎?這下,二人當麵對上了,不知道會出個什麼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