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瑤冷笑一聲,“你和我們家並沒有任何關係,誰欺負了你,我們也不會有任何不好看的事兒!”
趙秀麗也生氣了,道:“郭環,你這是說的什麼胡話?怎麼,你的意思若是有人欺負了你 ,我們家還要去給你出氣不成?!”
郭環在大戶人家做了一輩子丫頭,慣會做低伏小的,便是被主子打罵了,還得笑著謝恩呢。
是以,此時見趙秀麗和肖瑤二人都不喜歡,卻也不惱。
郭環仍是笑眯眯地,一副很親近的樣子,手摸著肖竑的袖子,笑吟吟地說:“弟妹、阿瑤啊,我倒不是那個意思。隻是說,咱們是一家人,打斷骨頭連著筋呢!”
因為郭環身上刺鼻的劣質粉香,讓小家夥鼻子不舒服,肖竑也不讓郭環拉自己的袖子,哼哼唧唧地鬧了起來。
趙秀麗便哄著肖竑往前走了。
郭環仍然跟狗皮膏藥似的,跟在後邊,絮絮叨叨,“咱們妯娌有啥說不開的,前房有啥在我這裏都不知道,弟妹你也別放在心上,這一篇啊,就算掀過去了。”
見趙秀麗不說話,郭環忙趁熱打鐵,“我跟了阿瑤大伯,進了肖家的門,心裏可是真心把你們當一家人。還有肖達、苗雲兩口子,也是我兄弟妹妹!”
“肖端那孩子,啥時候從我門口過,我都給拿好吃的!”說著,郭環用手拍拍肖竑,“咱家阿靖、還有懷裏這金疙瘩,我可不敢拿吃的給他們,說不得弟妹還嫌棄。”
見這女人越說越不像回事,趙秀麗便不耐煩地說:“別跟著了。”
郭環卻說:“咱妯娌輕易不見,嘮嘮家常又不耽誤啥工夫。”愣是尾巴似的跟在身後,把肖瑤二人煩的不行。
“更何況,阿瑤她大伯天天忙得不著家。這不,不放心我一個人在城裏,這才把我送回了家。”
趙秀麗也是個不饒人的,聽了郭環的話,便斜睨著郭環,問:“怎麼村裏都傳你們是在城裏住不起,才回來的?”
“別聽那些嚼舌頭的女人瞎說!”郭環一臉漲紅,不知道是羞是怒,“弟妹,是不是豆腐坊劉氏那女人說的?”
“你管誰說的!”
“一準兒是她!”郭環撇撇嘴,“還不是春上我買她家的豆腐 ,給錢晚了兩天,這女人就造謠說這話,真是滿嘴噴糞!等哪天我見了她,非撕爛她的嘴不可!”
“若是真的,還怕別人說?”趙秀麗便不客氣了,“老大掙的錢呢?還有肖達給的老院的錢,說起來也不算少,怎地就在城裏混不下去了?”
郭環一聽,立即就拍手叫起苦來,“弟妹,你是不知道!阿瑤他大伯一個月的月錢是不少,我們兩個人自然過得好好的。你想想,家裏是我們兩個人嗎?”
這女人,不是沒再生嗎?
“肖竣花錢大手大腳,”郭環嘖嘖個不停,“嘖嘖嘖,好像他爹是開錢莊的!回來就要錢、回來就要錢!給少了還不行!弟妹你看看……”
郭環說著,手拽著自己身上衣服,委屈得眼都紅了,“我這身衣服,還是去年做的,穿了兩三年了,都沒錢再做身好的!省了錢都給肖竣了!”
“夫子束脩、吃穿用度、考學娶媳婦,到處都是花大錢的地方。唉,我又是個要強的,唯恐弄得不好,讓村裏人看笑話,弟妹,你哪裏知道當後娘的滋味?後娘不好當啊!”
肖瑤見郭環唱作俱全,表演得挺好,便笑。
郭環見肖瑤嘲笑她,便訕訕的。
趙秀麗卻道:“一身衣服穿兩年你都嫌舊了,怪不得老大養活不起呢!”
哪是正經過日子人說的話!
郭環便有些不以為然,“女人哪能不多添些衣服?要不是,自家的男人還不都被狐媚子勾了去?!”
趙秀麗便有些唾棄,“我們莊戶人,可沒有什麼你說的那些狐媚子!”
肖瑤便笑,說:“我進京後,倒是在不少大戶人家見過那些狐媚子。”
郭環立即高興了,“弟妹你看看,我就說有嘛。連阿瑤都見過了!”
肖瑤抱緊了肖竑,斜眼看了郭環一眼,“所謂的狐媚子,都是些不安分的女人,不是肖想不該想的男人、就是勾引男主子想一步登天。”
郭環臉便白了,笑得有些勉強,“阿瑤說的沒錯,可不是嘛。”
肖瑤卻不再理她,此時眾人已經到了村外。
肖瑤抱著肖竑,幾人站在樹下往地裏張望。
因為胡家莊的北邊便是界山,幾乎沒有可以耕種的良田。
胡家莊的地比較集中,都分布在村子的南邊,沿明城往胡家莊的官道兩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