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慢慢的流逝而過,本是帶著絲絲涼意的秋天在這裏,卻變得有些寒冷,方才那老婆婆所說的雪山,就在若嘯天的麵前。
雪山,以一層白雪掩蓋著,任那天空中的陽光如何炙熱,落到這山峰之上,也沒有絲毫的辦法可以將它融化。
仰著頭,看著麵前的雪山,若嘯天幹澀的咽了口吐沫,不由得想起老婆婆說的那句話。
“隻要心夠了,那麼你的師傅就有救,算我老婆子多嘴,不用戒氣應該可以了吧。”
看著老婆婆悠哉的模樣,若嘯天心頭一怔,忽然感覺到,這件事不會這麼簡單。
手輕輕向山壁觸去,驟然間,一道寒冷刺骨的感覺襲滿全身,如同置身於冰窖之中從心裏涼到外麵。
“地之銘?”
一聲驚呼驚醒了沉浸在寒冷中的若嘯天,而前者扭頭看去。
“地之銘?你說這是地之銘?”
抿著嘴點了點頭,食色慢慢的來到若嘯天身邊,仰起頭示意了下,道“這確實是地之銘,我聽食心女皇說的,這地之銘其實是一座雪山,因為和天之境連接著所以才這樣叫。”
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若嘯天狐疑的看著雪山。
“是地之銘就對了,不管如何,我都要到天之境,離救活他不遠了,等著我。”
身體驟然緊繃,若嘯天雙手向山壁抓去,一躍爬上。
作為局外人的食色自然看不出若嘯天有任何的不適,可他自己可謂是震驚萬分,隨著攀爬,若嘯天已經感覺不到什麼叫做寒冷,仿佛手中的石塊變得溫熱了許多。
時間可以麻痹一個人的感覺,可在這之前要看你是否能承受的住,現在的若嘯天就是如此感覺。
與此同時,雪山之上,一個佝僂的身影忽然出現。
“老婆子,你真的要這樣做?”
老太婆怪異的看了一眼,旋即冷笑了一下,“外麵玩夠了?知道回來了?”
老頭歉意一笑,衝著下麵努了努嘴,訕訕說道,“老婆子,差不多就夠了,那小子做的西紅柿炒雞蛋比你做的都好吃。”
深深吸了口氣,老太婆無奈的瞅了一眼,“別說了,這小子確實是個好苗子,不過你要知道,救活靈魂這種事如同逆天一樣。”
語落,老太婆轉過身來,渾濁的視線與老頭對著,認真的說“老頭,我知道你什麼意思,可你要知道,救活靈活這事需要你我付出什麼樣的代價,而這種代價會將你我置於何地!”
老頭淡然一笑,啞口無言,他很清楚也很了解,畢竟在數十年之前也做過同樣的事,而那一次讓兩人終身難忘。
“我知道那小娃娃有恩於咱兩,我答應你,隻要這小子趟過這一關,我就救他。”老太婆哀默的看了一眼,淡淡的說道。
而老頭在歎了口氣後,消失在雪山上。
之下,若嘯天依然在攀爬著,不,準確的說不是攀爬,而是附在陡峭的山壁上。
冷冽的風從旁側刮過,吹起了若嘯天兩邊的鬢角,而他一動不動的,如果不是胸脯輕微的伸動,旁人定會以為他死了。
“啊,若嘯天,你一定要堅持住。”
沒有戒氣的保護,風如同刀刃一般吹起一道道傷口,而鮮血染紅了旁邊白雪,慢慢的擴散開來。
“......”
“若嘯天,你有聽到嗎?聽到就動一下。”
聽著山下食色的關心,若嘯天大聲喊道,“食色,不用擔心,我沒事,我一定要救他。”
攀爬在寒冷刺骨的山壁上,若嘯天輕微的動了一下,再次染紅了旁邊的白雪。
“啊!”
緊握著小嘴,食色滿臉質疑的看著若嘯天,她怎麼也不會想到,看似如此簡單的山峰,既然能讓若嘯天受傷,在怎麼說,以若嘯天的身體強度,即便是六戒的強者一時間也不會怎樣。
可為何,隻是攀爬了幾分鍾,就會演變成這樣?
動了,若嘯天再次動了,伴隨著他自己的打氣,若嘯天又開始了漫長的行程,慢慢的抬起頭,看了看遠處,身體微微後仰,吸足了氧氣,一步一固定也有規律的攀爬起來。
這雪山,至今為止有兩個人爬過,不同的是兩個人,相同的是他們都在救一個靈魂,前車之鑒暫且不提,而他,如果想趟過這關,非死即傷。
現在的若嘯天,沒有了戒氣的保護,身體已被凍得通紅,眼睛的睫毛上有了些許冰花,呼出的白氣多的化為粒粒冰渣,少的與山壁上的白雪融為一體。
此時的若嘯天如同被麻痹一般,一心隻想著斧靈對自己的好,全然不顧身體狀況,如同機器人一般一爬一爬而去。
可腳下的食色卻是如同淚人一般,哭喊著讓若嘯天停下。
“嘯天,停下好嗎?他究竟對你有何種恩惠,讓你不顧性命救他,這生死之律是天地間的法則,難道你不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