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妮一開口,就讓王龍感受到了一股咄咄逼人的詞鋒,顯然溫妮是把王龍當成了一個正在狩獵的貴族青年。
“女士,我原諒您對於我不公正的指責。但是我要聲明一點,就我個人而言,我並不認為傑克斯派若船長是一個人渣。他是一個先行者。”王龍優雅的飲了一口紅酒:“引領時代的先行者。”
溫妮作為一個大財團的掌門人,很少有事情能夠讓她感興趣。不過眼前這個年紀看起來不算太大,但卻給予一個臭名昭著了幾百年的人如此高的評價,終於激起了這個女人心中的一絲爭強好勝的念頭。
“如果真的如你所說,偉大的傑克船長是一個先行者,那麼他所開創的時代顯然並不是一個美好的時代。”溫妮如玉的手指輕點著玉石桌麵:“邊緣星係的掠奪者,外道走廊出沒的星盜,破亂不堪的星係秩序締造者。在曆史的眼中,這本來就是一個荒唐的世界。”
“你說的很對。女士。”王龍說道:“這些星盜和掠奪者的確是插在人類文明發展咽喉的利劍,如果不拔出,他們不會成為先驅者,而是禍害。不過歌德說過,古老的條約下,都懵懂著不甘的躁動。他們隻是推動未來的負麵力量,但卻給予了我們警示,不是嗎?”
王龍的話讓溫妮的臉色好看了一些,她聽明白了王龍的意思,他讚同傑克船長人類應該走在時代的前沿,將目光放到更遠的資源保護,而不是一味的進行星際的探索。
她對眼前這個貴族的感觀略微的好了一點。
“你也喜歡歌德?”溫妮靜靜的看著王龍。
我喜歡個屁的歌德。王龍心裏嘀咕了一句,當然,表麵的他閃過一絲憧憬,說道:“歌德是那個時代僅存的一縷光輝。在那個整個人類都陷入迷失的時代裏,他就像是一個持燈的引路人。”
“我走在地獄和天堂的邊緣,為光明者祈福,為墮落者悲歌……”憂鬱的迷離的目光,沙啞的嗓音,似乎在傳送那個年代一位智者偉岸的情懷。
溫妮聽著熟悉的詩句,思緒忽然有些遊離,響起了很多年前黃靈大學中那顆巨杉木下,也有過那麼一個男人靠在樹下,讀著同樣的詩句。
那個時候的她,就向現在一樣,靜靜的聽著……然後迷失。
王龍看著失神的溫妮,嘴角溢出了一個微笑,然後緩緩的離開了。
靠窗的座位前,王龍小聲的說道:“我表現得怎麼樣?”
許茜茜裝作跟他不認識,小聲說道:“笨!歌德的《明日》最後一句背錯了……王龍叔叔,你有沒有好好做功課啊。”
“額……”王龍被小女生鄙視了一下,有點惱火的說道:“好幾千字的詩,誰能背完?再說我最討厭的就是溫書。”
許茜茜掩嘴偷笑,瞧了一眼正在失神的媽媽,說道:“媽媽每次聽到歌德的詩句時,都會是這個樣子。”
“想起初戀了吧。”王龍雖然背書是廢材,但是對於女人的表情並不陌生,沒想到這個無數光環籠罩下的女人,還有這樣一份多愁善感。
就在這個時候,王龍看到一個長的很有氣質的男人走了過來,然後做到了自己的位置。
……
……
“怎麼是你?”溫妮在回憶的世界裏被人喚醒,沒想到對麵專注欣賞自己美麗的人不是王龍,而是換了那張自己最討厭的臉。
“不是我是誰?”男人笑得十分陽光:“這是我第一次看到溫妮這麼溫柔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