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隻屍蹩明顯比普通的屍蹩要大上幾號,通體血紅,甚至那身上的甲殼都泛著紅色的亮光。估計它是這窩屍蹩領頭的,趴在那大弘頂上一動也不動,身邊甚至還有幾隻青殼屍蹩“護衛”!我和渾牛同那些屍蹩酣戰之時,竟然絲毫沒有注意到頂上的變化,看來這些蟲子不可小覷。
屍蹩是常與屍體為伴的一類爬蟲,吃屍體的腐肉,會鑽入生人的體內繁殖。據說屍蹩在沒水沒食物的情況下可以活數百年,但這些我都隻是道聽途說的。不過我印象中的屍蹩體積一般都較小,那這隻紅色的屍蹩王怎麼會長得如此之大?
然而處在極度驚愕中的我已來不及細想了,因為頭皮上傳來的劇痛清晰地告訴我,如果我再不采取行動的話,那東西就要鑽進我腦袋裏去了。我騰出一隻右手來,伸手就向我頭頂上那東西抓去。
那東西正叮咬我頭上的“旋兒”,當我右手一把攥住它時,頓時我心裏一驚,這玩意兒居然有一顆雞蛋那麼大!隨後我感覺手心處又傳來了一陣劇痛,那蟲子身上好像有什麼東西已經刺在了我的手心裏。忍住疼,我一發狠就把那玩意兒猛地從頭上扯了下來。
頓時,從頭上傳來的一陣撕心裂肺般的劇痛,差點就沒把我給疼暈了過去,那感覺就好像有人拿著一把電鑽在往我頭上打洞一樣。等我把那隻甲殼蟲扯下來時,發現我手心上全是血,捏著的竟然是一隻青色的大屍蹩!那隻屍蹩渾身長滿倒刺,正深深地紮在我的肉裏麵。而它那隻大敖上,竟然還有從我頭上撕扯下來的頭發,剛才它就是用這東西紮進我頭皮裏麵的,要是我再晚點,沒準這隻屍蹩現在就鑽到我腦袋裏吸我的腦髓了。
我咬牙忍住疼,左手拿著折疊鏟,用鏟子的邊緣將我手上這隻屍蹩硬生生地刮了下來,然後猛地摔在腳下,一腳把那隻屍蹩踏成了肉泥。我的右手因劇烈的疼痛不停發抖,鮮血淋漓,全是細密的小眼。另外我也感覺頭上淌下來一股熱流,我往額頭上一抹,發現全是血,看來那隻屍蹩在我腦袋上剜的那個洞還真不小,也不知道那東西有毒沒有。
這隻青殼屍蹩,耽擱了我好一陣的功夫。已經有大量的屍蹩湧了上來,正順著褲管往我的身上爬來。我急忙使勁抖掉那些爬到我身上的屍蹩,來不及處理一下傷口,掄起折疊鏟就向地上拍去。可這間墓室裏的屍蹩實在是太多了,怎麼都拍都拍不盡。漸漸地,我們的“陣地”慢慢地縮小,我和渾牛已經是背靠著背的局麵了。
“老十,”渾牛轉過頭來喘著氣說道:“這******實在是太多了,你給想個辦法吧?”
我現在腦子裏一片混亂,就隻剩下條件反射地拍掉那些屍蹩,隻能安慰他說道:“我能有啥辦法,你就老實地拍吧,堅持就是勝利,說不定它們一會兒就退去了。”
“屁!”渾牛啐了一口道,“這樣下去我們肯定支持不了多久,我在電影裏看到過屍蹩怕火,要不咱們把背包裏的燃料拿出來,我們來個火牆攔住他們?”
“你得了吧!”我手上的動作仍沒有消停,“我們現在的腳下是一具楠木大棺,我估計屍蹩沒燒到,你就先成烤豬了。”
隨後的情況變得愈發糟糕起來,我和渾牛都沒有功夫說話了,隻顧悶頭拍著湧上棺蓋的屍蹩,我感覺胳膊也漸漸地酸了下來,但強烈的意識還是讓我們機械地拍著屍蹩。我和渾牛都已經疲憊不堪,不知道還能堅持多久……
“咯……”情形似乎又有了轉機,正在這個時候,我們頭上發出了一聲奇怪的聲響。
而幾乎就在同一時刻,周圍的屍蹩竟然緩緩地退了開去!
我和渾牛麵麵相覷,不知為何。我隨後抬頭一看頭頂,隻見頂上的那隻紅色屍蹩王居然還趴在那裏。現在它背上那紅色的甲殼已經張開來,裏麵一對橙色的翅膀伸了出來,正不停地顫動著。
“老十!”渾牛拿胳膊肘碰了我一下,然後指著對麵的那扇墓牆,“你快看!”
我看了半晌,發現那些屍蹩竟然是朝著墓室上方的頂上去的,顯然是那隻屍蹩王在“發號令”召喚它們。
我們抬頭看著頭頂上方,隻見那上麵的屍蹩已經湧成了一個巨大的黑球,無數的屍蹩在上麵爬動著,一起簇擁在那隻紅色的屍蹩王旁邊。隨著時間的推移,那些屍蹩彙聚而成的黑色球體變得越來越大,眼看著就要掉下來了……
而此時我才恍然大悟,原來它們發現從地上向我們進攻難以得逞,竟然改變策略,換成從我們的頭頂直接進攻,假如那些屍蹩從頂上紛紛落下,我們有可能瞬間被淹沒,馬上就被啃得連骨頭都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