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不曾想到,就在我和渾牛正研究那座漢白玉石門的時候,好端端的一個人竟然從我們身後憑空消失了!
我急忙拿著手電將整條墓道找了個遍,每一個旮旯都沒放過,可事實擺在眼前,這條墓道裏就我和渾牛還有鬼寶,棗兒的的確確是不見了。
“棗兒!”我大聲地喊道,但並沒有人應,回答我的隻是墓道裏傳來的回音。
我頭上的冷汗一下子就冒出來了,因為我實在想不通活生生的一個人竟然說不見就不見了。我走到了我們從那“盤絲洞”逃出來的那個洞下麵,懷疑棗兒可能又回到那洞裏麵去了,我這樣想無非也是因為這條墓道也就這麼大的地兒,而我們剛才爬出來的那洞是連接這條墓道唯一的通道。但隨即我就發現棗兒不可能從我眼前那個洞回去了,因為我頭頂上的那個洞距那座漢白玉石門少說也有二十步的距離,而棗兒則是在短短十秒鍾內消失的,她不可能這麼快就從墓牆向如此高的洞子裏爬回去。再者說了,她要回那“盤絲洞”去,怎麼著也得給我們打個招呼吧?
“壞了,”我現在心急如焚,“這棗兒怎麼突然之間就不見了呢?老牛你在我身後一點都沒注意到?”
“我也沒有注意到啊!”渾牛一臉沮喪地說道,“剛才我的注意力也在那座門上麵聽你說啥子自來石的,啷個曉得棗兒就莫名其妙地不見了呢?”
“這下可糟了,”我看著眼前的這條墓道,越發覺得詭異起來,“咱們必須把棗兒給找到,這古墓裏邊危險重重,她一個小姑娘很容易出事。既然是我們把人家給領到這裏來的,就有責任把她安全地帶回村子裏去,不然回去說把人給弄丟了,沒準讓人懷疑我們是人販子給擰到派出所去,畢竟咱們下過這地宮裏,到那時候可就全完了。”
“會有這麼嚴重?”渾牛對我說的話很是懷疑。
“我擔心的就是那侯瞎子,”我拾起了地上的折疊鏟,然後遞給渾牛一把說道,“我怎麼看都覺得侯瞎子不是善主兒,怕的就是他借此找我們的麻煩,說不定還會弄頂盜墓賊的帽子給我們扣上,那時候咱們可就要去吃國家糧(做牢)了。”
“他敢?”渾牛對我說的話很是不屑,“老子捶死他!”
“你別看他表麵上對我們唯唯諾諾的,那死老頭子絕對沒有這麼簡單!”我說完後拿著折疊鏟又走回了墓道盡頭那座石門前,努力回想當時棗兒猝然消失時的場景。
“唉!我說老十,”渾牛在一旁突然想起來了什麼,臉上露出了喜色,“棗兒不見了的時候,剛好不就有一位目擊者嗎?”
“誰啊?”我一時不明所以。
“鬼寶啊!”渾牛用嘴指了指地上。
現在我的心思全放在棗兒憑空消失這件事上,已經忽略掉了一直跟在我身後鬼寶。聽渾牛這麼一說,我立刻覺得可能有戲,於是就蹲下身,看著鬼寶問道:“鬼寶,告訴阿大,剛才你看見那位大姐姐哪兒去了,就是這麼高很漂亮的那位?”說著我還比劃了一下。
墓道裏的唯一光源就是我手中的手電,另一隻則在棗兒手中,因此光線很是暗淡。鬼寶傻站在那兒,瞪著他那兩隻大眼好奇地看著我,他那眼睛在黑暗中居然還放著光,遠遠看去就跟一迪迦奧特曼似的,一點都不嚇人,倒顯得特別的可愛。我見他頂著個大頭,一臉呆像的沒什麼反應,於是又問了他一遍。
“他莫聽不懂人話喃?”渾牛在一旁說道。
我估計也是,於是打算站起身來……
然而此時鬼寶卻有動作了,隻聽他“吱吱”地叫了兩聲,然後就搖晃著身體站到牆角去了。接著他又轉過身來,揮舞著兩隻小手,兩隻大腳不停地在地麵上一踩一踩的,很明顯是在示意我們什麼。
我和渾牛圍著鬼寶看了半晌,都看不明白鬼寶所指的是什麼意思。
“我們問的是那漂亮姐姐哪兒去了!”渾牛對著鬼寶大聲叫道,“不是問你地板,答非所問!”
“等等!”我立刻恍然大悟,“他要表達的意思有可能是說棗兒從他腳下的這塊地方下去了。”
“鬼寶你讓開!”我拿出了折疊鏟,隨後鬼寶也聽話地讓了開去,露出了地麵上那一塊超大的地板磚。這條墓道地上鋪的全都是邊為五十厘米的方形石板,其質地是小涼山普通的頁岩。不過鋪在牆角邊上的這塊石板倒顯得頗有幾分奇怪,因為上麵遍布著青苔,乍一看去,與周圍地上鋪就的石板顯得有些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