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7章 信號彈(1 / 2)

我懸掉在這張巨大的蛛網上,被包裹得跟蠶繭一樣動彈不得,聽著鬼寶那一聲聲痛徹心扉的唳叫,我心如刀繳。正當萬般焦急之時,一道火球呼嘯著劃破穀底,直直地飛射到蛛網的正中,一團灼熱的強光立即在空中炸放開來。

信號彈?我腦海裏突然浮現出了這東西。但當時正大睜著雙眼專著地聆聽遠處鬼寶同那紅毛巨蛛的打鬥聲,絲毫沒有半點準備的我,被信號彈炸放出的灸熱光線燒得眼淚直流,火辣辣的疼。隨即隻感到眼前白光一閃,就好像有人拿著閃光燈正對著我眼睛猛閃一樣。或許也是因為太累了,整個人竟昏厥了過去。

迷迷糊糊中,身體好像朝穀底墜了下去,然後渾身一震,摔得骨頭差點沒散架,就失去了知覺……

醒來的時候,我發覺自己的眼睛跟塗了辣椒水一樣,很久才能睜開,而且居然看不見任何東西了,印入眼簾的全是一片明耀耀的白光。信號彈多為軍用,雖說不是攻擊性的武器,但其燃燒時的高溫卻威力巨大,曾被軍隊用來偷襲地營點燃彈藥庫,屢試不爽。我當即意識到壞了,現在很有可能是爆盲了,眼睛裏全是影斑,不知道視網膜有沒有被燒壞。

整個人依舊被包裹在蛛絲球裏麵,就跟電影《情顛大聖》裏的唐僧被困於金剛絲一樣。眼睛也看不清任何東西,人也累得著實夠戧,疲憊不堪,索性又一頭睡了過去。

影影綽綽中,感覺好像有人在扯我身上的東西,我極力睜開眼,看見了一片斑斑駁駁的黑影。又過了一會兒,身心突然為之一暢,呼吸也喘勻了,慢慢的,我看到了一張皎美的麵容,居然是滿臉焦急之色的棗兒!

淚水已經止住了,眼睛也逐漸地恢複了過來,不似剛才那般疼了。我看到棗兒正拿著火把奮力地撕扯我身上的蛛絲,哭成了個大花臉,一幅楚楚可憐狀。等我看清後才發現,棗兒身上也到處都是斑斑血跡,衣服已經破爛得不成樣子了,一身的泥土,不知道是怎麼弄的。此時我身上的蛛絲已除去了大半,我大為不忍,忙將身上的絲撥弄了開去,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

還沒容我站穩,棗兒就一頭撲到了我懷裏,嚶嚶地哭了起來。我一時有些難以適從,隻能任她緊緊地抱著。自她無故失蹤於墓道之後,料想也是不容易,一個小丫頭獨自一人在這座陰森的古墓中穿行,也真夠苦了她了。

就這樣,過了好久她才平複下來,一袖子擦幹眼淚:“十哥,嚇死我了,剛才看到你從那麼高的崖上掉下來,還以為你……”

雖然感覺腦袋仍舊有些發暈,腳低發軟,但我還是彎下身擠出了大概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沒事!你十哥我自有先人辟佑,八字硬著呢,哪有那麼容易就翹殼。”

聽我這麼一說,看我並無大恙,棗兒立刻破涕為笑,原本慘白的麵孔也有了些血色,說不出的好看。我本想問她身上的血是從何而來時,隻聽見不遠處一年輕男子的聲音傳了過來,打斷了我。

“嘖嘖!這才分開了幾個小時,就如膠似漆的,肉麻死了!”隻聽那男子說道,“我說兄弟,咱出了這座古墓再卿卿我我成不?別弄得跟生離死別似的,惡心不惡心。”

我回頭一看,墨色籠罩之下,那邊忽隱忽現地好像站著幾個人。我正覺迷惑不解時,一束刺眼的光線直射過來,我忙用胳膊肘一擋,問道:“你是誰?”

那人又將手電光移了開去,我直感覺眼前發花,一陣頭暈目眩,暗下大為惱火。正想罵上兩句時,隻聽那人又道:“放心,我們沒什麼惡意,犯不著衝我發火。剛才可是我救了你,怎麼,不道聲謝?”

眼睛三番兩次受強光的照射,整個人都開始暈乎起來,我強忍著朝那邊望去。隻見距我們五米開外的地方,一體形偏瘦的男子左手提著一隻超大號礦燈,右手拿著一柄軍用滑膛槍,正幸災樂禍地看著我和棗兒。

腿骨好像軟掉了一般,邁不開步子,棗兒見狀急忙把我背上的包卸下自己背上,扶著我慢慢地朝那幾人走了過去。

走近一看才發現,這幾人不是別人,站在最前麵的兩個,就是和我們到這黑竹溝村時同路的黑仔和阿白。兩人都背著碩大的旅行包,一身全是野外探險的專業行頭,全副武裝地站在那兒。阿白依舊一臉和氣相,麵露微笑,讓人有些捉摸不透。而那個叫黑仔的,拉著張臉,拽得不行,沒什麼表情,一副不陰不陽的樣子。

剛才用礦燈照我那人就是阿白,本以為他看見我一副狼狽不堪的模樣又會擠兌我,沒想到他卻隻是淡淡地一笑,解下包埋頭從中掏出麵包和礦泉水遞給我:“給!先吃點東西墊墊底再說。”

我遲疑地接過,聞著手中麵包的香味,食欲大動,十幾個小時水米未曾粘牙,肚子早就在抗議了,當下也不管吃相,甩開腮幫子一陣大嚼。一旁的阿白見我這樣,還起了興致:“我說兄弟,你這一幅餓鬼投胎樣,下這地宮裏怎麼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