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軍並沒有讓薑誠等多久,很快,一群日軍費力的從火車上搬出了一個又一個的大木箱,這些箱子通過卡車運往碼頭,再運離上海,薑誠和另外幾個高僧也被請上了卡車,一路念經跟著前往碼頭,滑頭鬼目送著車隊離開,心中暗暗緊張了起來,203真的可以成功麼?
薑誠一邊念著自己也不明白的經,一邊暗中觀察了起來,車隊很快到達了碼頭,輕煙樣的晨霧還籠罩在黃浦江的江麵上,遠遠望去,穿梭似的行駛著的駁船,顯得很模糊,隻有一點一點的黑影子在移動。日軍的艦隊已經停在碼頭等待著,一隊海軍陸戰隊的士兵站成兩排,看到車隊後,站在後麵的樂隊立刻演奏起了《君之代》,無數的記者不停的按著自己手中相機的快門,一切都好像是真的在送別遺體一樣。
鬆井石根站在一個台子上,周圍都是記者,圍著問著各種的問題,一切都是那麼的正常。
“大師,請這邊請。”那個自從被薑誠的幾句偈語折服後,那個日本軍官一直對薑誠是恭恭敬敬,忙前忙後,搞得薑誠是哭笑不得,也不知道他到底想做什麼。
薑誠淡然的點點頭,和另外三個高僧帶頭走上了船,盤腿坐在出口處,不斷的念經,而日軍則將一個一個的木箱搬進了船艙。
鬆井石根終於結束了記者的問答,他一邊招手一邊走進旁邊的戰艦裏,站在窗外看著那貨船笑著說道“一切順利啊,等船開走了,這件事情就終於告一段落了,真期待天皇陛下看到這些東西的表情啊,那一定是極為喜悅的吧。”
說著,貨輪發出了一聲長笛聲,這是一切準備就緒的信號。
鬆井石根對著窗外揮了揮手,表示可以,不一會兒,貨輪便收起了梯子,吐著黑色的濃煙,在四艘驅逐艦和一艘巡洋艦的護衛下,開始了自己的遠航。
日軍並不怕在海上會有什麼勢力對船隊下手,日軍的海軍在此時的整個東亞都是絕對無敵的存在,即使是世界第一強國的英國艦隊在亞洲也要對日本海軍表示足夠的尊敬,這個尊敬是在日本通過甲午和日俄兩場大勝得來的,也是日本海軍驕傲的源泉。
薑誠看著一直在自己身邊的那個日軍軍官,無奈的站起來對他說道“施主已經跟著貧僧一天了,所為到底何事?”
那軍官一聽,立刻跪下說道“大師,我叫黒田一郎,我一直對佛法向往,昨日聽大師一席話,心中對我佛更加向往,我希望大師可以收我為徒,我願意一輩子侍奉大師。”說著便不停的磕起了響頭。
“哇嘎嘎,怎麼樣。我厲害吧,這就忽悠到了一個。”加拉格哈哈大笑,而薑誠則是目瞪口呆,要是平時有這樣一個日本人對他磕頭,他八成會暗爽不已,但現在可不行,他還準備搶黃金呢,哪裏願意招惹這樣的麻煩。
加拉格看到薑誠想拒絕,連忙說道“別急啊,這個軍官看軍銜還是個中佐呢,我看可以試著利用,不如我們先答應,要不然我看這一路他都會纏著你不放的。”
薑誠此時所處的位置是放置了箱子的船艙外麵,兩個日軍守衛在外麵,在這茫茫大海中,日軍根本不擔心會有什麼意外,因此守衛的人也極少。
薑誠想了想,裝成得道高人一樣說道“施主一心向佛,可敬可歎,隻可惜,哎,施主還是起來吧,我是不會收你為徒的。”
黒田一郎焦急的說道“不知道大師為什麼不肯收我為徒,我真的願意侍奉我佛。”
薑誠閉著眼睛說道“不可說,不可說,一說便是錯。”
黒田一郎更加焦急了,不停的磕頭說道“請大師指點,黒田一郎永世不忘大恩。”
黒田一郎的表現讓其他眾人都吃驚不已,一個和尚說道“這位施主如此心誠,還是指點一二吧。”
薑誠感覺火候差不多了,搖搖頭歎了口氣,扶起了黒田一郎說道“我本就不該來,來了就沾了因果,罷了,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施主可否聽過修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