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州新四軍軍部
項英、誠毅等人已經站在了司令部的門口,項英的心情極其複雜,一邊是對可以再次見到周冠生的喜悅,一邊是對葉挺回來的鬱悶,從心裏說,他並不希望葉挺回來,甚至他隻要一想到葉挺那副舊軍官作風時就感到渾身不舒服。
“來了,葉軍長和周副主席來了。”一個士兵急急忙忙的跑來叫道,項英等人整理了一下軍裝站成兩排。
隻看到葉挺穿了一身普通的新四軍的軍裝,打著綁腿,旁邊的周冠生則是穿著一身八路軍的軍裝,二人都是儒雅英俊之人,邊說邊笑的走過來,項英首先對周冠生敬禮道“周副主席好,歡迎來新四軍指導工作。”接著有些冷淡的對葉挺哼道“葉軍長好久沒回來了,這次出去是否學習到很多新的攝像技術啊?”
葉挺聽得臉色鐵青,看著項英身後的眾人,從自己的懷中拿出一張紙條說道“我這次去武漢從蔣中介那裏要到了我們今年一年的軍費,可以立刻去取。”說完把那金票交給站在項英身後的後勤處人員道“好了,這下我們的軍費到了,周副主席好不容易來一次我們這裏,我們還是進去說話吧。”說完葉挺帶頭走進了司令部大院。
看到葉挺居然真的拿到了軍費,項英背後的新四軍軍官們有的點頭稱讚,有的麵無表情,有的不屑一顧,倒也有趣。
周冠生看著眾人的表情,尤其是項英額頭上的青筋,心中歎了口氣,他怎麼也沒想到,新四軍內部的裂痕已經到了這個地步。
新四軍久在南方,雖然沒有多少錢,但魚蝦水產卻可以很方便的獲取,周冠生美美的喝了一口魚湯,對著同座的項英道“怎麼了?怎麼不吃。”
項英吃了一口說道“周副主席,我知道你是為什麼來的,葉挺這次出走,我的確有責任,但更多的是葉挺他根本就沒有做為我們新四軍軍長的自覺,舊軍官氣息極為濃重,是,我是承認他葉挺會打仗,但軍閥裏會打仗的還少了麼?吳佩孚會不會打仗?怎麼不叫他來算了!”
“叮~~”周冠生重重的把金屬質地的飯盒放到了桌子上,怒視著項英說道“你還有理了?你還知道自己是一個黨員,是一個軍人麼?葉挺是一個白皮紅心的人,他為了新四軍把自己的家產都賣光了,你難道還懷疑他,如果你連他都容不下,你項英還可以容下誰?為什麼你總覺得自己是對的?你就沒有站到對麵去思考一下麼?”
項英低著頭說道“我不服,是,他葉挺是很好,但我們新四軍都是幾年南方遊擊戰打出來的,先不說他逃過,就說我們的戰士吧,大家是為了抗日,為了民族大義才放下對地主老財,對舊軍閥的仇恨來帶上這個青天白日徽的,但現在要讓一個這樣作風的人率領我們,大家心裏怎麼可能舒服?”
周冠生點點頭問道“你說的也有道理,但你有沒有發現這次他穿的是普通軍裝?葉挺同誌已經注意到了自己的問題了,也在向我們的要求靠攏,你難道沒發現麼?”
項英張張嘴,沒有說話。
周冠生給項英倒了一杯茶水說道“你是老閣明了,也學習了這麼多年,應該知道什麼叫對立統一,什麼叫唯物辯證法,葉挺可以說是一個大半身子都在我們這裏的人,要是因為你,把他趕到了對麵,我倒要看看你怎麼和大家交代,抗日統一戰線你到底還要不要堅持了?”
周冠生看著項英不說話,心中歎了口氣,他知道項英一直都極有主見,這二人的和好,終究是要他們二人慢慢的相處。
周冠生繼續說道“這次我來是傳達中央精神的,新四軍要成立軍事委員會,葉挺為委員長,你和陳毅同誌為副委員長,所有的戰略性動作必須經過委員會的決議,我明天會在大會上宣布這個事情的。”
項英眉頭一皺,但終究是什麼都沒說。
周冠生看到項英這樣,知道要給一些時間,轉移話題問道“對了,我從葉挺口中得知,你們派兵向東了,的確是好辦法啊,現在鬼子大部分都在武漢戰線上,江蘇這邊就空虛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