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1 / 2)

慕府男兒

慕府門前寂靜下來,包括看熱鬧的人也安靜下來,慕海平欣慰地看著黑駿馬說道:“不錯,是匹好馬。”

單膝跪在地上的慕清揚抬起頭,這一年來的風霜雪雨、離鄉背井的孤獨寂寞,在慕海平這句感歎中化作烏有。

慕清揚本以為自己離開了家門一年之久,別人不敢說,爺爺起碼也應該表現得熱情一些,誰能想到爺爺第一句話竟然是稱讚黑駿馬。

郎千尋伸手指著慕海平說道:“慕前輩,今天慕府還有人敢和我較量嗎?”

慕海平裝作沒聽見,繞著慕清揚轉了兩圈說道:“出去遊逛了一年,有什麼收獲?”

慕清揚低下頭說道:“沒有什麼大收獲,交了幾個朋友,學了幾手摔跤的技巧。”

慕海平和慕清揚爺孫之間的交談外人聽不明白,慕鳴隱約猜到了父親問的是什麼。

慕海平問的是慕清揚在這一年中有沒有突破桎梏,能否修煉化獸訣,慕清揚的回答是依然沒有任何收獲,依然還是無法修煉化獸訣。

慕海平抓住了邁步走向前的慕清池說道:“小六,你七弟回來了,今天這場較量交給他。”

慕清池坦誠地說道:“族長爺爺,小七不行,還是我上,就算被郎千尋打斷腿,孫兒也不會畏懼。”

慕海平把慕清池推回去說道:“清揚,有信心嗎?”

慕清揚站起來,在眾人緊張地注視中來到了擂台之下,慕清揚左右打量了半天發現沒有梯子。

慕清揚雙手攀著擂台的岩石縫隙笨拙地向上爬去,嗤笑聲響起來,慕鳴臊得老臉通紅,他真不明白父親怎麼會讓慕清揚去打擂,更不明白慕清揚從何而來的信心。

三丈高的擂台並不算高,慕清揚手腳並用地爬上擂台,首先慢條斯理地拍打著身上的灰塵說道:“很久不見了,看來你混得不錯,有膽量到我家門口擺擂台了。”

郎千尋鄙夷地看著慕清揚,很早以前郎千尋就認識慕清揚這個經常離家出走,然後毫無例外地被慕海平抓住之後揍得半死抓回去的家夥。

慕府這一代真的沒有人才了,這樣的廢物也派了上來,郎千尋擺手做個請的姿勢。慕清揚卻從袖子裏掏出一方毛巾,好整以暇地擦著臉上的塵垢說道:“我連趕了一天一夜的路,身上弄髒了,真不舒服。”

郎千尋低聲說道:“你消遣我來了?”

慕清揚把毛巾塞進腋窩用力擦試著說道:“我在消磨你的銳氣,這麼簡單的伎倆你也看不出來,你是不是隻練肌肉不長腦子?”

作為郎家數百年才出現的一個天才,郎千尋在家族裏麵受盡了寵愛,可以說是在眾人的吹捧和嗬護中長大。接連四天的挑戰,更是讓郎千尋的信心膨脹到了極點。

身為三級天獸戰士的郎千尋,打敗了同級的天獸戰士慕清風,郎千尋展現了非凡的實力。現在已經有賭場秘密開出了盤口,賭郎千尋會在幾招之內打敗今天的迎戰者。

郎千尋厲聲說道:“你……”

慕清揚認真地打量了郎千尋一眼說道:“你這身肉不錯,看起來膘肥體壯,我就自愧不如了。”

郎千尋用力拍著左肩膀的一道傷疤說道:“你會因為羞辱我而付出代價。”

威脅,這是赤裸裸的威脅,郎千尋那一道傷疤是他捕殺銀狼的時候受到的重創,如果傷口再深一些,郎千尋的這條臂膀就算廢了。

郎千尋在家族的幫助下損失了兩個親人才殺死銀狼,並成功地和銀狼簽訂了血契,從而成為家族曆史上第三個和銀狼簽訂血契的天獸戰士,這個家族曆史指的可不是雪原城郎家,而是位於帝國首都的郎家本族在內,有史以來第三個和銀狼簽訂血契的天獸戰士。

慕清揚把毛巾丟下,然後解下自己的大氅,接著脫掉了外衣、內衣,滿是傷疤的上半身裸露出來。

這些傷疤有的是陳年舊傷,至少也有七、八年曆史;有的是新傷,最多不超過五個月,新傷舊傷、長短不一、猙獰可怖的傷口如同一枚枚勳章,赤裸裸地向郎千尋發出了挑釁。

清秀的臉龐、足足一年的時間沒有修剪的零亂黑發、遍體的傷疤,所有的這一切組成了邪異的魅力。圍觀的人們靜默著,慕鳴也在靜默著,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的小兒子會傷痕累累,那是承受了多少生死搏殺才換來的疤痕?

慕清揚左手向前說道:“請!”

慕清揚露出一身傷疤的時候郎千尋就明白了,這是個亡命之徒,慕清揚身上的傷口有幾處在致命的地方,任何一道也比郎千尋的那道疤痕可怕得多,當時的危險也比郎千尋遇到的危機大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