騰格真的怕了,倉皇逃遁三千裏,然後曆經千辛萬苦來到了索羅帝國,原本肥胖如豬的騰格分量驟減,現在他的體重不足當初的一半,這全是因為夜夜噩夢導致的寢食不安。
一想到那個血腥的殺戮之夜,想到那個遍體刀傷、渾身是血、臉上沒有絲毫表情的冷漠少年活生生地扭掉二當家的腦袋,騰格就會感到尿急。
騰格以為噩夢終止了,得到了索羅帝國皇帝的賞識和冊封,昨天夜裏他第一次沒有被噩夢嚇醒,今天就當麵見到了這個殺不死的惡魔。
施銘德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原來這個少年就是那個蕩平了沙風暴馬賊團的少年英雄,原來這樣的驚世少年是索羅帝國的臣民,就在自己的麵前。
慕清揚不鹹不淡地“哦”了一聲,轉身向回走去,黑駿馬乖巧地跟在後麵,忽然額木合指著黑駿馬說道:“那是鋼嘎烏拉,那是墨沃部落的野馬之王,把它獻給偉大的施正德陛下,一定會受到賞賜。”
“啪!”
騰格揮動馬韁繩抽在了額木合的臉上,因為他發現慕清揚轉回身,森冷的目光正盯著額木合。
施銘德快步來到了慕清揚麵前問道:“小夥子,你叫什麼名字?”
慕清揚平靜地看著施銘德說道:“我現在的名字叫做索羅之犬。”
施銘德立刻想到了那個轟動嘉蘭城的賭注,打賭的人就是慕清揚和龍思海,原來他就是那個喊出失敗就會裸奔的慕清揚。
施銘德伸手按住慕清揚的肩膀說道:“也就是一年之後的索羅之虎,我賭你贏。”
慕清揚微微躬身說道:“大人,您贏定了。”
施銘德帶著嘲諷的笑容瞥了龍思海一眼說道:“剛才額木合說你在幾十個馬賊的圍攻下,身中數十刀扭斷了他們二當家的腦袋,是不是真的?”
慕清揚淡淡地說道:“沒有那麼多刀,當時馬賊的二當家砍了我十三刀,所以我下手重了一些。”
施銘德心花怒放,他知道龍思海這次真的眼瞎了,竟然不知道這個沒有成為天獸戰士的少年竟然如此彪悍。這個人才被龍思海當麵錯過,還結下了仇怨,沒有比這更令施銘德開心的事情,這下撿到寶了。
施銘德向後退了半步說道:“十三刀,估計讓你遍體鱗傷了,給大家看看你的傷口在哪裏,讓他們見識什麼叫做自古英雄出少年。”
慕清揚解下大氅交給明月心,然後雙手扯著衣襟向兩側撕開,無數累加起來的傷疤暴露在所有人的麵前。
施銘德忍不住發出吸氣聲,身經百戰的猛將也不過如此,這麼多的傷疤讓慕清揚身上幾乎沒有好地方了。
人群死一樣的寂靜,僅僅上半身的傷疤估計一百三十道也不止,這究竟是經曆了怎樣殘酷的殺戮?
施銘德提高聲音問道:“你是馭獸訣十重,沒有成為天獸戰士所以才被人辱罵?”
慕清揚同樣提高聲音說道:“一年後的今天,我會是十級的天獸戰士。天地作證,慕清揚言出必行。”
施銘德脫下自己的大氅披在了慕清揚身上,說道:“一年後的今天你成為十級的天獸戰士,陛下自然會賞賜你,不需要我來多嘴。
一年後如果你沒有達到十級,我命令你必須到我的府上報到,我缺一個勇敢的侍衛長,答應我。”
收買人心這種事情要適當,不能讓人覺得野心勃勃,還要讓人覺得仗義,這是很考慮政治水平的事情,而且這種事情不能經常做,做多了就不值錢了。
施銘德平時很少對人表示嘉許,作為皇親貴胄,施銘德要守本分,還要弘揚皇族的恢宏氣度,實在很難為人。
今天有了如此良機,施銘德把握不住就太愚蠢了,無論慕清揚一年後是勝是敗,慕清揚的名聲早已傳揚了出去,施銘德看似很威嚴給慕清揚下命令,實際上隻要不是傻子就可以聽出來那份關愛。
慕清揚抿著嘴唇,這個條件他不會答應,死也不會答應,慕清揚隻有前進一條路。
龍思海臉上掛不住了,施銘德這是變相地向龍思海挑釁--龍思海把慕清揚逼到了絕路,施銘德卻給了慕清揚一條退路,這簡直就是說龍思海做人太過分。
龍思海打個哈哈說道:“一群馬賊而已,我怎麼就不相信一個馭獸訣十重的人可以打敗準先天高手呢?”
那些肅然站立的學生中一個大嗓門喊道:“我是三級的天獸戰士。”
龍思海大喜,看來有人不服氣了,龍思海大聲說道:“你要挑戰慕清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