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空的驕陽弱弱地若人伶,淒幽的風掀起一股腥味,幾處山野天地紅色,驚目,刺心。
山上坐著一位雙目深陷的老人,雙目空洞看著熟悉而陌生。他的身邊是一位青紗女子,同樣的神情,同樣的思緒。
“多年的錯事,多年的故人,哪可尋?”
“尋?是尋血腥?還是尋作別塵灰?”
“尋故人,一告哀心。”
“那就抓一把黃土留在心。世間那場血腥已經蒼涼。如若不是你送出血鏡,天涯不複存在。”
“當年天涯島主對我有恩,此恩不能忘。”
“血鏡比恩重大多了。你不後悔?”
“後悔什麼?走到今天也是血鏡若得。送出去以不更好?”
“是啊,當年黑魔許我等那麼好,不過借我等之手達到願望。”
“可惜黑魔失蹤,不然我將問個明白。”
“仙子有什麼可問?我長燈老人推敲多時。”
“你推敲多時?”青紗女子道。
“推敲多時。那六欲寶書很可能就是騙局。”
“為什麼?”
“因為平靜太久,有人不願意看到。”
“所以借我們之手開始行動。”
“也許就是這個原因。”
“或許更加複雜,不然血腥不會這麼重。”長燈老人一聲歎息,“皓月千裏我一燈望之,可是貪欲可怕,讓我更多衝動。”青紗女子道:“如若不是血鏡給我種種跡象,誰能動我心?可是我還是動了。”
“世間不光你們動心,動心何止千萬?有心是好,過了就是災難。”遠處走來天涯島主,木白兩人,
木白道:“不光是災難,更多是血災,人禍!”青紗女子一陣陣思索,最後搖搖頭道:“找一處山青峻秀終老一生。”
天涯島主道:“難道你要逃避?災難來時還要躲避?”青紗女子道:“罪孽已經夠深,難道還要沾染血腥?”長燈老人歎息道:“當年深山終老,原來不過癡心妄想。染上血,再也無法抹去。多年的愧疚時常少過?”
“那該如何?用我們之手洗清自己。”
“黑魔不見怎麼洗清?”
“總會引出背後之人。”天涯島主道。在這遠處走來三位,一人手中酒壺,一人蒼老神態。還有一位手指不停掐算之人,三人蒼老的滿頭銀發卻又洪鍾而抖擻。
“當年一別竟然這裏相見。”伏魔老人道。
天地酒老道:“原來天涯從未消,若我酒腸思。還好蒼道之算出諸位在此。”
天涯島主道:“寒酸之地怎提得天涯?”蒼道之道:“有天涯兄,就有天涯。天涯人不忘,世間總相隨。”
伏魔老人道:“兩位道友一別可好?”青紗女子道:“多謝老兒掛懷,老身甚好。”天地酒老道:“如此甚好。當年深山多時長待,才有今日之緣分。”長燈老人更加沉寂,原來當年這些人都知道,隻是多年後才說,看來是自己老糊塗。
天地酒老不停灌酒,酒若心,心呢?在思緒什麼?雙目望著遠處,能看到什麼地方?伏魔老人道:“怎麼?望物思緒?”
“這裏就是當年一戰成名,寒豐子霸道與我這裏相遇。”
“如此說來這裏曾經發生過。”
“不但發生過,還遠離過。”
“難道是你風流債?”
“不說也罷,過往已過往。”
蒼道之道:“過往再過往,那些痕跡總是存在。”天涯島主道:“不但存在還時時刻刻清晰。”長燈老人道:“原來你們都有故事的人,”青紗女子道:“不但有故事,還是一代名老。世間記得伏魔老人,天地酒老,蒼道之。”
長燈老人道:“對我來說就是簡單多了。”青紗女子道:“不但簡單還武癡。”長燈老人道:“武癡有時候是最大缺點。”他的話讓人沉默,像是引起轟鳴。
風很淡,吹著碧玉殘破帶著一股腥味讓人嘔吐,遠處新墳更加刺目,無名無性,無知無思,那是什麼?一堆塵土罷了。望著遠處更加塵悲,染血春地增加新墳更多。這裏災難更甚,伏魔老人道:“這裏毀壞嚴重。”木白低沉道:“不但嚴重差一絲全部損落。”
天地酒老道:“不但這裏,一路走來屍骨如山,屍鳥無數。”蒼道之道:“大難來時各自飛,遍野橫屍無數魂。”
天涯島主道:“能夠活下來就是幸福,還有什麼比活下來更讓人懷念?”
“你們接下來如何?難道硬抗?”伏魔老人道。天涯島主道:“不硬抗又能怎樣?難道真如天涯長相望?人間自古留清魂。”
木白道:“天涯人相望,屍骨更塵傷。”
酒香人寒,在這夏季也不能讓感到熱浪,心是冰冷,何處能是熱浪?也許沒心沒肺。可是老人的沉思誰又能知道?
伏魔老人道:“聯合!”天涯島主道:“聯合誰?誰能抵抗那沉重的血染?”蒼道之道:“聯合神秘島,百花園,還有將軍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