慣例對技術創新機製的影響分析
產業發展
作者：婁樣
摘要：自納爾遜和溫特提出用演化思想來解釋經濟變遷過程後，越來越多的學者注意到“慣例”對於技術創新的作用。文章在理論總結歸納的基礎上，分析了慣例對技術創新影響方麵已有的理論研究，通過金風科技的直驅永磁機組與華銳風電5MW、6MW係列風電機組技術創新的軌跡的分析比較，研究並探討了慣例對技術創新機製的影響。
關鍵詞：慣例；技術創新；演化經濟學；風電技術
中圖分類號：F403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9-2374（2014）20-0001-04
慣例，即常規、習慣做法。技術創新的過程中，企業會樹立商業利益獲取的營業目標，抓住經營市場中潛在的盈利機會，對生產要素和生產條件進行重新組織，讓生產經營係統的效率更高、效能更強、費用消耗更低。在先進生產工藝方法應用的過程中推陳出新，建立企業新組織，獲得更好、更快的原材料或半成品供給來源，開辟新的經營市場。整個過程中包含組織、科技、金融和商業等活動因素。（傅家驥，1998）技術創新往往發生於既有慣例的附近。麵對隨機因素的擾動，企業依據其製度、技術存量、文化和偏好等做出相應的決策，這就決定了創新存在的多種可能。
1 慣例的定義與研究緣起
納爾遜和溫特在“An Evolutionary Theory of Economic Change”（Nelson，1982）中基於有限理性和知識分散性的分析指出：經濟學理論演化曆程中“慣例”是一項核心理念，作為組織的“基因”，演化理論的遺傳因素離不開這一基本元素的構成，進化轉變成為經濟變遷和組織研究的重要分析單元，盡管技術創新理論已經發展得相當完備，但是我們同時會發現，企業技術創新進行的動態過程不管是通過戰略理論解釋還是通過傳統經濟學理論詮釋，都略顯不盡人意，而納爾遜和溫特試圖通過演化思想來對經濟變遷的過程進行解釋。納爾遜和溫特指出：“企業經營過程中一切可預測或遵循原則的行為方式，我們一般使用‘慣例’（routine）進行概括。企業的各種特點也被包含在內，像生產物品技術慣例的明確規定到新產品的雇傭、解雇和訂購或是某部分高度需求物品生產量增加的生產程序，最後再到與研究、開發、投資、做廣告或是海外投資的經營策略等相關政策等等”（納爾遜，1997）。同時他們指出日常慣例是企業的經營基礎，最優解決方案的計算隻能作為某一種有效經營方法來進行分類，作為企業的組織記憶，企業信息和技能的傳遞功能是依靠日常慣例實現的（納爾遜，1997）。繼納爾遜和溫特之後，費爾德曼提出，慣例屬於企業經營行為模式的一種，其受到規則和習慣的限製，變化性不強。多組織現象中均有慣例行為的出現，包括組織規則、結構、技術、傳統、戰略、過程以及企業文化等諸多因素，屬於組織層次中的隱形知識部分，企業組織的構造和運作在此基礎上進行（高展軍，2007）。這一觀點提出後，經濟研究提高了對“慣例“理論的重視程度，通過諸多研究證實得知，企業的技術、組織結構、創新、社會化以及決策規劃的製定都與“慣例”理念有著密切的聯係。
2 慣例與技術創新
2.1 慣例與企業發展演化
依照納爾遜和溫特的研究理論，慣例理念具備一定的剛性，企業穩定的行為模式要在一定條件下才能得以維持，然而企業的組織行為和慣例仍然具備一定的適應性特征，當環境發生變化或受到某些刺激時仍會做出相應反應，若企業經營仍然遵循原有慣例且能夠達到“滿意”效果的話，慣例理念則不會發生本質性變化；若情況剛好相反，那麼企業則可能會對慣例進行一定的調整變更，這種調整行為被稱之為“搜尋”。溫特“變異”或“新奇”的“搜尋”是因為現實中企業經受到挫敗而得以推動的，進而導致了創新行為的出現（溫特，2001）。變異是企業通過“搜尋”行為而產生的，因此可能使得原有的慣例或行為準側出現了改變或被更替處理，市場需求決定了什麼樣的慣例將予以保留。當企業出現變異行為時，環境也會發生相應的變化，進而導致新變異和新選擇的出現，企業會通過聯合行動的選擇和連續搜尋行為的采取來使其隨著時間的推動而發展、演化。企業若處於普遍的不確定性條件限製的狀況下，某些有意識的適應性行為的采取是偏向於理性的，而“搜尋”和“模仿”則是企業有意識的適應性行為表現，這是阿爾欽提出的企業經營理論。市場選擇對於企業適應性的學習而言，起到了引導和刺激的功能和作用，通過這些有效的引導和刺激，企業會采取有意識的適應性行為，積極的變異和搜索就是典型表現之一。部分搜尋行為若能夠為企業帶來某種滿意的結果時，便會得到一定的強化，並逐漸轉變為企業慣例中的一部分，由此一來，企業在市場選擇中的地位優勢也得到了強化（阿爾欽，1950）。企業若能夠保持良好的適應性學習習慣並能夠適應變異行為的話，就能夠在不斷變遷的市場中生存、發展並壯大起來，相反的，那些無法適應環境變遷的企業將會被市場淘汰出局（李長青，2006）。綜合以上理論分析不難看出：“技術搜尋”和“選擇”的進行是行業發展的規律，而行業慣例則是該行業“搜尋”和“選擇”進行的指導依據。
2.2 慣例與企業技術創新
Becker等將慣例的定義歸為3類，即循環交互的行為模式、組織的規則以及標準化的作業程序、表達一定的行為和思想的行動部署（Becker，2008）。企業行為方式基因的決定和企業發展的引導都離不開“組織慣例”，企業技術創新作為企業行為中的重要組成部分，在很大程度上受到了組織慣例的製約和影響。行業內一切可預測的行業行為和規則等類似於基因一樣決定著行業發展的因素被稱之為行業慣例。行業的發展還可能受到各個企業行為的影響，也就是說，行業慣例在某種程度上也會受到組織慣例的影響，但該影響不會起到決定性作用。王永偉、馬潔則通過對TCL公司的案例研究發現以下組織管理、行業慣例和技術創新的關係：（1）企業技術創新的選擇受到組織慣例的影響，而行業慣例也會對組織慣例造成一定的影響；（2）行業技術創新選擇是在行業慣例的引導中進行的，組織慣例也會對行業慣例造成一定的影響；（3）行業慣例和組織慣例是否匹配直接決定了企業技術創新選擇的成敗（王永偉，2011）。葉金國、張世英認為，企業技術創新過程先後出現了技術推動的創新過程模型、需求拉動的創新過程模型、技術與市場交互作用的創新過程模型、一體化創新過程模型、係統集成網絡模型五個具有代表性的觀點，但都沒有說明現實中企業的技術創新過程為什麼會存在差異且變化多樣。他們認為，在任何給定的時間，企業內部都會針對選擇做什麼和怎麼做的經營行為製定準則，而“慣例”就是這一係列經營準則的集合，直接決定了企業經營活動的開展。麵對如此紛繁複雜的技術經濟環境，企業在創新的過程中始終處於不確定的市場環境當中。創新開展的方式和規則是依據企業創新工作人員的個人組織、經驗累積和知識儲備而逐漸形成的，而正是由於經曆了這樣的變化過程，企業才能夠通過這些技能、物質和知識的儲備而將其轉變為受到顧客歡迎且被市場接受的產品（葉金國，2002）。荊德剛、張東明對“慣例”、“組織慣例”進行了分析和歸納，認為企業的核心競爭力來源於“組織慣例”。企業作為一個開放的組織，其管理操作狀態基本上是依靠自我維持的，當該組織與其現有慣例出現偏離時，可能會遇到經營困難，但是僅僅是維持在現有的慣例管理狀況下持續經營的話，反而會對組織的生存和發展造成更大的阻礙（荊德剛，20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