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老禮官向索菲躬身施禮,道:“請公主殿下過來完成訂婚儀式。”
宴客廳中的無數雙眼睛頓時都落在索菲的身上,許多年輕人的臉上更是露出了癡迷的表情。
索菲豔冠天下,是多少男人的夢中情人,眼看著希姆帝國最美的花朵就要落在東陽王子的身上,許多年輕人心底多少有些黯然神傷的意思,但是看著英挺俊俏的聖騎士戰秋思,卻也不免自慚形穢,於是開始覺得似乎這世界上能配得上索菲公主的,唯有這位少年有成的東陽王子了。
然而索菲公主卻並沒有聞聲而動,而是默默的端坐在那裏,沉默無語,場麵頓時變得有些尷尬起來。
老禮官又催促了一聲,索菲公主還是紋絲未動。
正在戰秋思開始感到有些不安的時候,一道清朗的聲音忽然在宴客廳中響起,頓時震驚了在場的所有高官權貴。
“陛下!臣對這場婚事有些異議!此時站在戰秋思王子的位置上的,不應該是我修達麽?”身著帥袍的秦奮昂然挺身而出,站在台階下,抬頭直視著索托皇帝。雖然直麵天威,秦奮臉上卻沒有任何怯意。
宴客廳內頓時一片寂靜,誰也沒想到獨狼修達竟然敢在這個節骨眼上出言反對這場婚事。這不是當眾忤逆皇命,大逆不道麽?所有人都好像木雕泥塑一樣的愣在那裏,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修達這樣的行為在希姆帝國的曆史上還從未出現過,按照索托皇帝的鐵血風格,是絕對不會允許有臣子如此出言不遜的。
艾倫和奧特達蒙兩個也嚇了一大跳,奧特達蒙想要將秦奮拽回來,卻已經來不及了,隻好臉色鐵青的看著索托皇帝,心髒跳得如同擂鼓般劇烈顫抖著。
而索托皇帝的臉色也逐漸變得異常難看,不過皇帝似乎在竭力壓抑著自己的怒火,隻是冷冷的道:“修達,現在不是你胡鬧的時候,有什麽事情等訂婚儀式之後我們再說也不遲。”
索托皇帝並沒有勃然大怒已經令人震驚,而更令人驚駭的是,秦奮竟然繼續不依不饒的沉聲道:“陛下,恕臣直言不諱。我與索菲從小就有婚約,是您與先祖父約定好了的。何況我和索菲從小青梅竹馬、兩情相悅,您為什麽要將索菲賜婚給戰秋思王子?先祖父鐵王特洛伊如果泉下有靈,想必也難以安眠。”
“你這是拿死去的老元帥來壓我麽?”索托皇帝終於按捺不住滔天的怒火,指著秦奮的鼻子咆哮起來。
秦奮卻麵不改色,單膝跪倒在地,沉聲道:“臣不敢,隻是我北上之前,先祖父最希望的就是能看到我與索菲公主訂婚,而先祖父暴病身亡,這份願望便落了空。我修達雖然不堪,但也不希望在先祖父屍骨未寒之際便遭陛下悔婚!而且索菲公主與我早已情投意合,還請陛下成全!”
說罷,秦奮將頭埋在膝蓋之上,向索托皇帝致以半禮,堅定之意溢於言表。
“胡說!”戰秋思終於無法忍受的怒吼起來,指著秦奮罵道:“什麽青梅竹馬、兩情相悅,你這家夥從小頑劣不堪,與索菲公主兩小無猜的是我才對!之前我在野狼穀中向索菲公主求婚,如果不是你從中作梗,索菲公主早已是我的妻子!你這家夥在陛下麵前信口開河,難道不怕索菲公主拆穿你的謊言麽?”
說著,戰秋思期盼的看向索菲,卻驚訝的發現,索菲自始至終都沒有改變姿勢,好像美麗的人偶一樣端坐在那裏,目光卻始終含情脈脈的落在秦奮的身上。
隨著戰秋思的話,奧特達蒙等軍方大佬轟然站立起來,艾倫和霍華德乃至許多與鐵王家族交情深厚的大臣們也紛紛挺身而起。
奧特達蒙冷著臉沉聲道:“戰秋思王子,請注意你的言辭,現在的修達可並非頑劣不堪的孩童,他已於昨日榮升為帝國元帥,是新任鐵王!你身為他國王子,有什麽資格辱罵我國頂級大臣?”
戰秋思麵對著奧特達蒙的質問,臉色陣青陣白,卻不敢在希姆帝國得罪整個軍方的要員。他不禁再度將目光落在索菲的身上,盼望她能站出來駁斥秦奮的胡言亂語。然而,令他愈發絕望的是,昔日裏對他頗有情愫的索菲,此刻竟然好像陌生人一樣無動於衷,甚至從她進入宴客廳以來,還從未正眼看過自己一眼。戰秋思就感覺心髒無止境的沉淪下去,眼前一黑,幾乎跌倒。
東陽帝國的那個老邁道者忽然不知什麽時候出現在戰秋思的身後,輕輕的拍了下他的後心,戰秋思頓時感到神智清明了許多,隨即厲聲對索托皇帝道:“陛下!修達元帥出言無狀,忤逆天威,難道希姆帝國的元帥就是如此的蠻橫無理,就連陛下您都不放在眼裏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