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德裏安不慌不忙的說:“這都可以對蕭大律師說的,大家明天請早。”
說著,眼睛看向保安隊長,隊長立刻指揮保安們清場。
還有不肯走的想鬧事的,都被直接請了出去。
梅如雪伸了一個懶腰,說到:“阿德裏安,你是怎麼想到推出蕭湛這個擋箭牌的?夠聰明啊。”
阿德裏安怪異的看了梅如雪一眼,說到:“梅總,你怎麼暈了?蕭湛大律師本來就是我們公司的法律顧問啊?再說了,這是蕭律師直接通知我的,一字不落啊!”
梅如雪直接無語。
這話,百分之百正確啊,自己,怎麼全忘了?啞然失笑。
如果不是為了潤兒,梅如雪才不想染指周家的事情。可是,這畢竟是潤兒名正言順的財產啊,她是他的媽媽,怎麼樣也不能親眼看著兒子吃虧啊。
還有,周進還在醫院呢,費用是小事,萬一哪天他痊愈出院了,發現財產都被瓜分殆盡,會不會又一次失了心智,住進醫院呢?
梅如雪再一次慨歎:真的不知道恨誰了!
潤兒姓周,這是個永遠也改變不了的事實。就算她一時氣憤,戶口上幫他改了姓,他的骨子裏,流淌著的,也是周家的血。
造化弄人啊!
一切緣起那場騙局,那個借腹生子的鬧劇,那段讓她痛不欲生的經曆。
然而時過境遷,她,梅如雪,一個純純粹粹的受害人,竟然不能去恨,更不知道恨誰?豈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除了氣憤,梅如雪心裏更多的是:憋屈!
拎起包,她就走了出去。
不開車,她招手上了一輛出租車。
司機從後視鏡裏看著她,沒有踩油門。
梅如雪有些急切的說:“走啊,你怎麼不走呢?”
司機一下子樂了,說到:“美女,開車你也要給個目的地啊,咱們去哪兒啊?”
梅如雪才想起來,可不是沒說嘛!
想了想,她說道:“去後海吧。”
司機說:“好嘞,走著。不過,這個時間去後海,沒什麼好玩的。後海是晚上才開始熱鬧的,現在沒幾個人。”
梅如雪不再說話,司機一踩油門,車子絕塵而去。
汽車隻能開到路邊煙袋斜街的牌樓下,剩下的路,隻能步行了。
後海,真的是很清靜。
這個時間,遛早的人已經回去了,逛街的人還沒有出來。
今天不是周末,是個工作日,人自然比較少。
梅如雪付了錢,拎著包下了車。散漫的走在煙袋斜街上。商鋪,很都還沒有開始營業,這裏是夜生活的天堂。
梅如雪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來了這裏,高跟鞋踩在石子路上,連回聲都是寂寞的。
路邊上有個小販推著三輪車賣棗糕,綠綠的粽子葉圍起來的四邊,裏麵是飄著糯米味和大棗味混合在一起的香味。
小販一聲聲的吆喝著,寬大的刀片上托著一小片薄薄的棗糕,就那樣對著路人推銷。
梅如雪一點也不餓,他慢慢的走著。小販一下子把棗糕舉到她麵前說到:“美女,嚐嚐吧,不好吃不買沒關係,嚐嚐吧,香著呢!”
抬眼看著,買糕的男人一臉忠厚的笑著,手裏舉著那片棗糕。
梅如雪懶得去嚐,又覺得那男人也不容易,就說到:“給我切一塊包起來吧。”賣糕人欣喜若狂的答應一聲,把那小片糕送進自己嘴裏,然後在清水裏洗了刀,問道:“你要多大一塊?這樣可以嗎?”
伸手比劃著,征求著梅如雪的意見。
梅如雪點點頭,其實無所謂吧。
賣糕人不薄不厚的切了一塊棗糕,拿出一片綠綠的粽子葉包了起來,又小心的裝進一個透明塑料袋子裏,遞給梅如雪說到:“您那好了,十塊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