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飆應了一聲,從棺材裏跳了出來,舉著手上的“珈羅蘭刀”就朝我逼來。
我知道情況不妙,想跑都是跑不了的,隻能拚一拚試試看,當下站在原地等著冷飆過來。
冷飆一刀就直接刺向我的肚子,我左手去格他手腕,右手去叼他手腕——在空手對白刃的情況下如果想要贏得一線生機,一般隻能想辦法製住對方手腕。
我腦子裏飛快地回想著當初那座無名小島上,小妖教會我的、所有空手對白刃的動作要領,雙眼死死盯著那把“珈羅蘭刀”。就在刀尖距離我肚子還有幾公分時,我左手準確地擋住了他的手腕,同時右手一把就抓住了他的手腕。隨即我左手一翻,也握住了冷飆的右腕,然後兩隻手同時發力,要把“珈羅蘭刀”的刀尖紮進冷飆的肚子裏去。
可是這一發力,我就覺察到不妙。
先前我被“七怨花”吸血,到這裏又被“江琴燕”吸血,身體裏失血本來就不少,現在全身一用力,立刻就覺得自己頭昏眼花,同時兩條臂膀有些軟綿綿的,連續發力數次,冷飆的手腕根本就沒有按照我的意誌動上半分。
冷飆本來已經失了先機,臉色煞白,可是很快他也意識到我失血過多導致的無力,立刻獰笑一聲,右手發力,反而將“珈羅蘭刀”的刀尖推到我的胸前,同時右腳抬起,照著我的腿就是惡狠狠地一踢。
我下盤本來就已經發飄,這樣一來身體頓時軟了。冷飆不依不饒,左手伸出,對準我的腦袋連續來了幾拳。我被打得蒙燈轉向,眼角破裂,口中滿是血腥味,終於徹底頹了。
就這樣,冷飆左手拽著我的脖領子,右手用刀抵在我胸口,就這樣把我拖進了黃金棺材裏。
“江琴燕”顫聲說道:“你們倆幹什麼?放開他,放開他。”
冷鷹對冷飆使了個眼色。“江琴燕”厲聲道:“放開他!我還是回去吧,我不要殺人,我不要別人死。”
冷鷹大聲說道:“琴燕,你就是良心太好,良心太好!當初但凡你稍微狠一狠心,咱們怎麼會分別這麼久?小飆怎麼會過了這麼多年沒媽的日子!你別替別人想了,想想我,想想小飆!”
可“江琴燕”似乎根本聽不進冷鷹的說辭,一個勁大叫:“我不要,我不想看到血!”拚命地地向後縮,冷鷹一把拉住她胸前的衣服,向冷飆和我的方向靠近。
雙方靠近之際,冷飆故技重施,在我左手手背的血管上割了一刀,然後把我鮮血淋漓的手伸向他“母親”的麵前。
“江琴燕”幾乎是慘叫起來:“我不要,我不要看到血!”冷鷹抓住她的頭發,把她的頭往我的傷口上湊。
此時的我居然看到,冷鷹臉上的肌肉不但猙獰地抽搐著,而且兩隻布滿血絲的眼睛裏,居然有淚光閃動。
隨著與我流血傷口的接近,我發現“江琴燕”哭叫的聲音越來越弱。此時的我頭暈眼花,連頭都是耷拉下來垂到胸前的,但我還是把頭努力地抬起來,去看“江琴燕”的臉。
我的心裏麵頓時打了個突。
此時的“江琴燕”嘴巴裏雖然仍然在咕咕囔囔地說:“不要……我不要喝血……”可是她的兩隻眼睛卻盯住我的傷口發直,我分明看到她的眼睛裏射出貪婪、渴望的光芒。
而此時的冷鷹,也漸漸放開抓住“江琴燕”頭發的手。很顯然,他知道已經用不著強迫“江琴燕”去吸血了。
果然,2秒鍾後,“江琴燕”猛地撲了過來,一把抱住了我的手,嘴巴湊到我的傷口上拚命地吮吸起來。
我苦笑了一聲,再去看冷鷹。
隻見他看著“江琴燕”餓狼般吸血的樣子,臉上的肌肉不斷地抽動。
我又回頭看了看冷飆,他依然摁住我,以防我反抗、逃跑。但我看到他看向“江琴燕”的目光裏,分明有了恐懼和一絲厭惡的意味。
就在這時,閔瓊的聲音在旁邊再度響了起來:“未來幾年裏,她每天都要吸食人血,而且要吸的量會越來越大,就好像普通人吸食毒品一樣。一旦沒有人血,她就會痛苦萬狀,然後全身的皮肉再度消失。少吸一天,她的雙腿就恢複骷髏狀,少吸兩天,四肢就都全是骷髏……少吸一星期……”
冷飆聽得渾身發抖,顫聲問道:“爹,是真的嗎?真的嗎?媽媽她,她……”
冷鷹淡淡地道:“小飆,你放心,爹早就在南印度洋買了一座小島。上麵有喂養血食,以及供養你娘的設施。我會上全球各地購買一些血食,你媽的食物,不會有問題。”
他所說的“血食”自然就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