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控畫麵裏接下來,是科拉鬆,也就是那個“三角眼”被海馬弄走的圖像。和海馬弄走“老周”的大同小異,我在這裏也不再贅述。科拉鬆被拖到欄杆外後不到一秒鍾,我就出現在畫麵中。接下來的事情,我在上麵已經敘述過了一遍。<\/p>
監視畫麵全部放完後,伊登關閉了窗口,回頭看著那個被她稱作“臭油”的胖子。“臭油”“哼”了一聲,嘟囔道:“科拉鬆和老周的確不是他殺的,那我這手怎麼算?”伊登眉毛一立:“你被人抽耳光下黑腳的話,你會甘忍著嗎?我反複跟你們說過,這姓林的對我們很重要,大老板也反複關照不許為難,你們全當耳旁風!”說到這裏,伊登的口氣突然緩和下來,又恢複了有幾分調侃的語氣:“哎呀,我覺得吧,紮穿你一隻手還太便宜了。‘大狙’同學……”說到這裏,伊登對“大狙”丟了個眼色。<\/p>
我分明聽到“大狙”歎了口氣,隨即他猛地把跨在我頭頸上的手鬆開,一把揪住“臭油”已經受傷的右手,“臭油”剛剛驚恐地叫喚了一聲,“大狙”已經“咣”的一聲,將“臭油”的右手死死按在辦公桌上。“臭油”痛苦地叫喚了一聲,我看到,他右手上包裹的毛巾中滲出了鮮血。<\/p>
伊登從腿上抽出一把匕首:“龜仙人,拜托你件事兒,把這肥仔的右手砍下來,讓所有可能為難你的人長長記性。”<\/p>
我看到“大狙”一邊按著“臭油”的手,一邊看著我,目光中居然有乞求的意味——顯然,他並不想讓“臭油”真的被切掉一隻手。我心裏有些得意,讓這個桀驁不馴的海盜崽子露出這種目光,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於是我搖搖頭:“這事兒我幹不來,我不喜歡打打殺殺,更不喜歡見血。剛才是被逼急了。‘臭油’將來如果還逼我,我可能會想招整死他。否則,大家太太平平的,挺好。”<\/p>
伊登顯然也並沒打算把事情做絕,在我想來海馬死後“大狙”就是她手下唯一的頭馬,執意得罪太深畢竟沒有好處。所以聽我這麼說,她隻冷冷地嘀咕了一句:“真沒勁。”就一揮手打發我們出去,“大狙”感激地看了我一眼。不過“臭油”卻依舊惡狠狠地瞪我。<\/p>
他倆都向門口走去,可我仍然站在原地不動。“大狙”察覺不對,回過頭來問道:“大厭頭,走啊!”我冷冷說道:“我有事情要問。”伊登把玩著手裏的瓦爾特PPS手槍,對“大狙”說:“你們先去吧。龜仙人有很多話要問我呢。不讓他問,他還會惹出事兒來的。”<\/p>
“大狙”和“臭油”遲疑了一下,這才離開。不過從腳步聲判斷,這兩人並未遠離,甚至可能就在門外。<\/p>
伊登指著寫字台前另一邊的一張皮椅,對我說道:“坐吧。有問題盡管問,但我很多問題我未必會回答。有些是我不想說,有些是我也不知道。”<\/p>
我冷著臉問道:“他們呢?”伊登問道:“誰啊?”但她隨即應該是看到我眉毛都立了起來,雙眼都在噴火,立刻“嘿嘿”一笑:“你死黨、夢中情人,還有你爹、你娘他們,對吧?”<\/p>
“他們在哪兒?”我的聲音似乎都在顫抖。<\/p>
沒想到伊登雙手一攤,臉上露出壞笑:“不知道。”<\/p>
我心裏頭的怒火一下子就竄到了頂門,我強忍著,一個字一個字地問道:“算我求你告訴我成嗎?我想見他們。”<\/p>
伊登背靠在椅背上,饒有興致地看著我的表情,隔了幾秒鍾笑嘻嘻地說出一句:“你告訴我閔瓊和你是什麼關係,她哪裏吸引你,你怎麼表白的,後來為什麼沒能在一起。說完了,我再告訴你。”<\/p>
我臉憋得通紅,說道:“她不是我女朋友……我和她之間沒有八卦……”伊登笑道:“我不信。”<\/p>
看到我如此囧態,她似乎又得意又高興:“如果你這麼大一把年紀還沒女朋友,那你是不是基佬?趙磊是你男朋友嗎?你們誰是攻,誰是受?”<\/p>
她這句話一說完,我“噌”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瞪了伊登一眼,扭頭就往門口走去。<\/p>
就在我走到門口的時候,隻聽到後麵伊登嗔怪地說道:“你這人怎麼這麼沒勁啊?回來!給你看點東西,是關於那些人中的一個的。”<\/p>
剛才我是倔脾氣一時發作,忍不住就要給離開。現在聽伊登這麼說,我這才回頭,走回到伊登麵前的辦公桌前。<\/p>
伊登一邊打開抽屜,一邊說道:“龜仙人,有些事情你看上去是這個樣子,其實完全不是這麼回事。事情的真想往往會讓你大吃一驚,甚至會顛覆你的三觀。比如說,你怎麼知道你從小到大所接受的一切知識,哪怕是類似1+1=2這樣最基礎的東西,不是別人蓄意灌輸的?有可能事實上根本就不是那麼回事兒。”<\/p>
我根本沒心思聽她在那裏講什麼哲理,隻是睜大了眼睛,看著她從抽屜裏拿出一個信封來,扔到我麵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