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海警的盤問,“大狙”基本都是對答如流。海警要求出示護照時,他也立刻拿出了一疊護照笑嘻嘻地捧到海警麵前。
忽然間,為首的一個海警拿出一本護照,說道:“其他人都在這兒了。這個叫李正斌的在哪裏?”
“生病了,在船艙裏歇著呢。”
“人在哪兒?帶我去看看。會不會是傳染病?”
“不是……真生病了……”
一個海警推開“大狙”,直接衝進了遊艇的橋樓,一邊大喊:“人呢?李正斌人呢?”
我不由得有些緊張,畢竟現在我和“大狙”一樣都是海盜了,直接麵對海警總是有些害怕的。
這艘遊艇不大,總共也沒有幾間艙室,海警很快就找到了我所在的房間。
“李正斌……”
就在海警打開門,看到躺在床上的我的一刹那,他愣住了。
我臉上包滿了紗布,乍一看上去跟木乃伊一樣,應該是讓他覺得十分駭異。
“你是李正斌嗎?”那個海警說道。
我“嗯”了一聲,裝作很吃力的樣子從床上坐了起來。
我看到,那個海警把手按在自己的手槍皮套上。
“把臉上的紗布去掉,讓我看看你的臉!”他用不容置疑的語氣說道。
我說道:“警官,我臉上有很多傷口,扯掉紗布會牽扯傷口的……”
“請配合!”海警把眼一瞪。
“大狙”在一旁說道:“那我去把護士叫過來……”
我說道:“不必了,這位警官這麼急,我自己來。”
說著,我開始解開自己臉上的紗布,一邊解,一邊想著:我以陳兆峰的名義和小妖一起在香港鬧了個天翻地覆,肯定已經是通緝犯了,會不會被當場認出來?
此時,我看到“大狙”的手一直插在鼓鼓囊囊的口袋裏,兩隻眼睛盯著海警,眼睛裏露出兩道凶光。
我心裏頭暗道不妙,這是中國的地麵兒,這小子還想殺警察,不是找死嗎?
但除此以外,還有什麼辦法呢?
“快點!”海警不耐煩地說道。
我和“大狙”交換了一下眼神,“大狙”在那個海警背後,舔了舔嘴唇,雙眼中全是殺氣。
“喂,小子,口袋裏裝的是什麼?拿出來看看!”就在這時,另外一個海警出現在“大狙”身後,大叫道。這人應該是見同事一直沒回去,自己走過來看看情況。
“警官,沒什麼啊?”
“把兩隻手從口袋裏拿出來!”後一個海警厲聲喝道。
“大狙”滿臉無奈,把手從口袋裏拿了出來——手上空無一物。對方立刻過來掏他口袋,卻沒有翻出任何東西。
他衝我調皮地眨了眨眼睛,這讓我意識到,這小子一定是用非常嫻熟的手法把原本手上便於隱藏的凶器給放到其他地方去了。
“喂,你趕緊的。或者你跟我們去邊防總隊把事情說清楚!”
我終於明白,事到如今,我隻能搏一下了。
我隻能賭這兩個警察不認識陳兆峰的這張臉,或者一時沒有記起來:這張臉已經被列入通緝犯的名單裏。
於是,我隻能開始動手,把最後一層紗布也除去。
就在這時,電視機裏開始播放一條新聞。
我一聽前幾個字,頓時就要昏厥過去。
“本台消息,香港警方近日搜查了前金羽集團董事長陳兆峰位於九龍倉電訊中心的辦公室。警方發言人說,此次搜查獲得香港法院簽發的搜查令,目的在於進一步核實陳兆峰與東南亞一些海盜集團的資金往來。大約1個月前,陳兆峰被香港警方列入海盜分子嫌疑名單,香港警方不但申請大陸警方協查,還向國際刑警組織提出申請,對陳兆峰發出紅色通緝令……”
他媽的,好死不死,這時候放這種新聞幹什麼?
我回頭一看,電視機屏幕上一張巨大的通緝令明晃晃地放著,上麵是陳兆峰的臉。
我把紗布一脫,這裏的海警不是立刻就能認出,我就是電視屏幕上的那個通緝犯了嗎?
我脫去紗布的動作立刻僵住了。
“到底怎麼回事?啊?”那個海警猛地一步跨了過來,一把就揪住我已經脫下的紗布,往下就拽。
臉上一陣劇痛,紗布被完全掀掉了。
隨即,那個海警就要把我的頭扳過來,想看清我的臉。
我強硬地不肯扭頭,但對方迅速拔出手槍指向我的頭,大喝道:“把頭扭過來!”
我隻能扭頭,心裏麵一片死灰。
完了,完蛋了!要坐牢了!
我更擔心的是“大狙”,這個小亡命徒會不會發瘋般地鋌而走險,和中國武警在海上搏鬥,那隻有當場被擊斃的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