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顧自走到空著的唯一鋪位那裏,把麵盆和毛巾放在床頭,然後就聞到一股子惡臭從旁邊的便池裏傳了過來,我本能地一皺眉,一隻手捏著鼻子開始整理床鋪。
整理到一半,我就覺得肩膀上被人狠狠拍了一下。這人拍得十分用力,顯然是不懷好意,我回頭一看,隻見一個身高差不多有兩米,腰圍和胸圍也差不多有2米的家夥站在我跟前,滿臉的橫肉微微地抖動著。
“幹什……”我一個“麼”字還沒出口,那個大家夥一拳頭照著我的麵門就打了過來。
我吃了一驚,說老實話我知道監獄裏都是些蠻不講理的混蛋,但沒想到對方居然一句話不講就直接動手,當下連忙把身子往旁邊一側,臉是躲開了,肩膀結結實實挨了一下,整個人搖晃了一下,不由自主地跌坐在床上。
我還沒穩住身形,對方的第二拳就到了,這一拳出得更加淩厲,結結實實命中我左臉的銀色麵罩。
隻聽“咚”的一聲悶響,我左臉一陣劇痛,整個人也在這一拳的衝擊力作用下,向後重重倒在床鋪上。
“2米巨人”還不罷休,右手探出來,直接抓住我的脖領子,把我從床鋪上拖了下來,然後單手就這樣抓著我的脖領子把我舉在了半空。
這一下我隻覺得天旋地轉,“2米巨人”卻毫不留情地對著我左臉上的麵罩又來了兩下。很快,我就覺得左臉火辣辣地疼痛,一股股黏糊糊、有些熱度的液體從左臉的麵皮與麵罩間的空隙處流出,滴在地上——是我的血。
在整個過程中,“2米巨人”的嘴巴裏一直在說著什麼,可惜我一句都聽不懂。
此時的我完全被打悶了,想要反擊,卻根本不知道從何下手。
“趕緊認個慫吧,他說了,你嫌我剛才拉的屎臭?你給我去舔幹淨。否則,我就把你的這張麵罩給扒下來。”我所在的床鋪的對麵,一個臉上長滿了白頭發和白胡須,全身瘦得幾乎可以用“皮包骨頭”來形容的老頭忽然開口說了一句。
“你……你告訴他,自己的屎,自己舔。覺得不夠,我可以貢獻一些。”我對那老頭說道。
老頭“嘿”了一聲,對著“2米巨人”哇啦哇啦地說了一通,大概是把我說的話翻譯給他聽。
“2米巨人”臉色更加凶狠,直接拽著我就往便池那裏拖。
“我勸你還是從了吧,以巨魔的力氣,和他來硬的你是死路一條。”那個老頭陰陽怪氣地說道。
我用力抓住床鋪的鐵杆,拚命不讓自己的身體被拽過去。但“2米巨人”,也就是那個老頭口中的“巨魔”力氣大得出奇,我這樣一來,整個床鋪居然開始搖動、變形。要知道,左邊這一排的床鋪都是被焊成一體的,這樣一來這一排的床鋪都受到影響,上麵所有的囚犯都開始發出不滿的叫聲。
最後,有一個手臂上肌肉發達,身材卻比較矮小的家夥跳下床鋪,過來就把我的雙手生生從杆子上掰開。我惡狠狠瞪了他一眼,他卻吹了聲口哨,說了句鳥語。隨即,所有的囚犯,除了那個老頭外都開始吹口哨。
“有人提議要爆你的菊,小夥子,好自為之吧。”那個老頭幸災樂禍地說道。
“巨魔”好像暫時對爆菊沒什麼興趣,他試圖把我的頭,按壓到便池裏。
劇烈的惡臭中,我幾乎要嘔吐了。
就在這時,忽然間牢房鐵門外傳來一聲暴喝,隨即是一陣“當當當”的巨響——有獄警在用警棍使勁敲打門上的鐵欄杆。
“巨魔”立刻就住手,把我撇在地板上。
鐵門外的兩名獄警打開鐵門走了進來,用警棍對著“巨魔”的肚子捅了兩下,說了兩句鳥語,大致的意思是“又是你欺負新人”或者“又是你在鬧事”之類。
“巨魔”站在那裏抖著腿,一副吊兒郎當對獄警愛理不理的樣子。
然後,兩名獄警就到我身旁,其中一個用腳踩了踩我的胸口,哇啦哇啦,說了句鳥語。
“養豬的問你,怎麼樣了,要不要直接送火葬場燒掉。”那個老頭在旁邊說道。
這裏管獄警叫“養豬的”?
我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兩個獄警就把我從地上架了起來,重新戴上手銬和腳鐐,拖出了牢房。
“你們要帶我去哪裏?”我用英語問道。
兩個獄警理都不理我——他們的英語也很蹩腳,估計聽不懂我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