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胡思亂想之際,秦文彪猛地“啊喲”一聲摔倒了。
我楞了一楞,因為光線的關係,我根本就沒看清他是怎麼倒下的。
但我剛想追上去用斧頭劈他,這家夥又忙不迭地爬起來繼續狂奔。這一回他的速度好像更快。
搏一下吧!
我把斧頭舉了起來,準備再次淩空擲斧,劈他的背心。
雖然勝算不大,但這也是現在唯一的辦法了。
斧頭掛著妖火再度飛出,破風之聲傳出時,秦文彪向後看了一眼,他立刻著地一滾。斧頭就從他的身上飛了過去,直接劈在了他身前的一塊“豐碑”上,將“豐碑”擊得粉碎。斧頭餘勢不減,直接插在“豐碑”前的泥地之中。
我心中暗道不妙。
果然,秦文彪趴在地上回頭衝我獰笑一聲,然後一邊起身,一邊直接就衝向了“碧火斧”。
如果被他拿到了“碧火斧”,基本上就輪到我死無葬身之地了。
我想衝上去阻止,卻已經來不及。
秦文彪眼看就要拿到斧頭了。
就在這時,一個意想不到的變化發生了。
秦文彪“啊喲”一聲,再度摔倒在地。
這一次摔倒和上一次一樣,都是事先沒有半分征兆,就好像被什麼東西莫名其妙絆了一下一樣。
隻不過這一次我看到了是什麼東西在絆他。
是一座“豐碑”,或者說,屍骸狀的“豐碑”,伸出了一條胳膊,在他腿上絆了一下,讓他搶倒在地。
秦文彪顯然管不了那麼多,他現在唯一的救命稻草就是那把斧頭,無論如何,他必須拿到它。
於是,他跌跌撞撞想再度爬起來。
可是他做不到了。
一副讓我頭皮發麻的場景出現了,這驚悚程度,堪比美國的那些恐怖史詩大片。
那些“屍骸”狀的東西,紛紛伸出手來,抓住了秦文彪的腿腳,不讓他動彈。此時總共有八隻“屍骸”狀的東西抓住他,秦文彪拚命掙紮,嘴巴裏發出嚎叫,右腿的兩隻“屍骸”最先開始晃動,似乎要被他的腿從土裏拉出來。
此時,夕陽完全落下,四周一片漆黑。隻有“碧火斧”上的妖火,能夠照亮四周一大片地方。
我聽到一陣陣怪異的叫聲。
“嗚啊~嗚啊~”
讓我毛骨悚然的是,地麵上的那些“屍骸”此時紛紛張開嘴巴,這些怪異的叫聲居然是它們發出的。
但我沒有時間去害怕、猶豫了——秦文彪的指尖距離“碧火斧”不過幾厘米的距離。
機會難得!
我毫不猶豫地衝了過去,繞開秦文彪倒在地上被鉗製住的身體,直接衝向斧頭。
秦文彪大叫著,兩隻“屍骸”果然被他的右腿從土裏拉了出來,他乘機把身體向前挪動了1厘米,指尖已經幾乎觸碰到斧頭了。可是剩下的“屍骸”似乎更加發力地拉住他,讓他就是不能再往前半毫米。
可是,當我到達斧頭邊時,製住秦文彪左手的那個“屍骸”也已經從泥土中鬆脫開來,被秦文彪遠遠地摔開。他乘機又向前挪動了幾厘米。
我們倆幾乎同時握住了斧頭柄。
接下來就是較勁,發瘋般地較勁。我能夠看到他麵部肌肉扭曲著,手臂上青筋暴出,肌肉鼓脹,喉嚨裏發出低吼。
而我想必也是差不多的樣子,可是事實證明,我倆的力氣其實差不多。斧頭左右搖晃了好幾下,任何一個人都沒辦法把它搶在手上。
情急之下,我開始出損招。
我深吸一口氣,對著斧刃上的妖火狠狠吹了一下。
妖火被氣流一激,向著秦文彪的方向偏了過去,燎到了他臂膀上的皮膚。
秦文彪叫喚了一聲,本能地一縮手。
這一縮手,意味著他再也沒有還手的機會。
我一發力,把斧頭搶在手中,當斧刃砍向秦文彪麵門的時候,我聽見了他的慘叫,也看到他絕望的目光。
但我的印象裏並沒有秦文彪腦袋被劈裂,鮮血腦漿四下噴濺的慘狀。
因為下一秒鍾,我就發現自己依舊躺在那間牢房裏的床上,手銬腳鐐無一不全。
一切都是先前的樣子,隻不過此時已經是白天,外麵狂風暴雨,連接大陸的吊橋在風雨的摧折下左右搖晃著,發出“嘎吱吱”讓人極度受不了的聲音。
我一扭頭還能看到牆壁上瓦瑤帕的畫像。隻不過此時的我看過去,隻覺得這副畫像不但淫蕩,而且妖氣森森。
噩夢結束了。
隻是噩夢中的那些死亡,會帶到現實中嗎?
如果會的話,那麼“大狙”死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