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嘩”的水聲越來越響，很快的，我就聽到沈明成發出一聲悲號。
“雲杉，你……是你……是誰把你害成這樣的？”
穆武靈和趙祺互視了一眼，猛地一左一右撲向沈明成。
沈明成並沒有回頭，他把右手舉過頭頂，大喊了一句。
站在湖心小島上的那些“人臉骷髏”猛地就一擁而上，迅速攔在穆武靈、趙祺與沈明成之間。
穆武靈和趙祺馬上就和那幾個“人臉骷髏”纏鬥起來，一具“人臉骷髏”被趙祺用馬來克力士劍砍掉了腦袋，另一具被穆武靈直接扔進了水裏。
可與此同時，另外三具“人臉骷髏”衝到了“小妖”身後，“小妖”還沒覺察到是怎麼回事，就被它們撲倒在地，其中一具人臉骷髏踩住“小妖”的腦袋，發出一聲怪嚎。
“你們再不住手，那個小騷貨的腦袋就要被踩扁了！”這時，沈明成忽然說道。
穆武靈和趙祺一愣，同時停下手來，一會兒看看沈明成，一會兒看看“小妖”這裏——他們也有些不知所措了。
此時，沈明成回過頭來，冷冷地盯著穆武靈，說道：“我女兒到底哪裏得罪你了？你要這麼對她？”說著，他往旁邊邁了半步，朝身後一個癱軟在地的海羅妖一指。
我一看到那隻海羅妖，忍不住激靈靈地打了個寒戰，暗道：穆武靈也太狠了！
那隻海羅妖正是沈雲杉，她曼妙的上半身上濕漉漉的，皮膚的色澤依然光鮮，隻不過……隻不過她的臉皮不見了，好像是被剝除了一般，直接露出裏麵血紅的肌肉組織和骨骼來。
很明顯，為了把小妖打扮成沈雲杉的模樣，穆武靈先把沈雲杉給製住，並且動用了易容技術。而使用這種技術時，要把沈雲杉的臉皮給剝下來，製作成麵具。
當初我在“德川號”上時，就曾見識過陳兆峰的臉被剝下，變成了一張人皮麵具。
隻不過，陳兆峰在被剝臉時已經死了，而沈雲杉還沒有。她是被活剝麵皮的嗎？
我看著穆武靈，心裏麵暗道：“這個瘋子，不折不扣的瘋子！”
這時，趙祺開口了，說道：“怪來怪去，隻怪你女兒不肯乖乖聽話。都100來歲的人了，活也活夠了，讓我們乖乖殺掉然後毫無痛苦地剝掉麵皮不是蠻好？可是你女兒就是要折騰，不肯就範，你也知道，我們穆老大也是個暴脾氣，惹火了的話，下手就特別毒……俗話說性格決定命運，當初你女兒心血來潮，開始寫論文做專題，一心要曝羅瑞那個組織的黑料，結果遭到殺身之禍。看來她這脾氣，就不太能得善終……”
趙祺的這番話，透露了兩個信息：首先，沈雲杉和他爹一樣，是個老妖，他爹是千年老妖，她是百年老妖。第二，當初伊登之所以耍盡花招逼我去殺她，是因為她要報羅瑞這個組織的黑料。羅瑞組織通過易容技術控製全球一些重要的政經崗位，從而調用相應的資源為己所用，這些內幕應該是被沈雲杉知道了，她要把內幕公布時，卻被我殺死。
趙祺還在那裏大放厥詞，沈明成卻冷笑一聲，伸手打了個響指。
這邊製住“小妖”的“人臉骷髏”的臉上露出一陣怪笑，腳下一用力。“小妖”的腦袋被踩得發出讓人毛骨悚然的、“嘎”的一聲。看得出她很痛，但她咬著牙沒有發出半點聲音。
趙祺立刻住嘴，對沈明成嚷道：“你幹什麼？她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和你女兒還想從這裏出去麼？”
我也大叫道：“千年老妖，有種衝我來！你讓你女兒來吸我的魂力啊，來啊！”
沈明成根本就不理趙祺，而是用極為怨毒的眼神看了穆武靈一眼，又看了我一眼。
“你的魂力已經被基本吸幹了。那個女人已經複活了！可我的雲杉……我的雲杉……”
我一聽他這話，心裏麵就是一動，再去看小妖時，果然發現她下半身最後一小段鰻魚尾巴也消失了，完全就是兩隻人類的腳。
我深吸了一口氣，看了穆武靈一眼，暗道：“接下來隻能看你們的了。”
穆武靈站在那裏，臉上依然沒有任何表情，連目光都沒有太多的變化。
猛地裏，我就覺得眼前一花，他整個人躥了出去——方向就是小妖這裏。
幾乎與此同時，趙祺把手上的馬來克力士劍也甩了出來。
劍先到了，直接把踩住小妖的那具骷髏的腦袋給劈了下來。穆武靈則迅速衝到小妖近前，把兩具骷髏踢開，一把拉起了小妖。
“我們走！”穆武靈說道。
小妖看了我一眼，從牙縫裏擠出一句：“先殺了他。”
穆武靈看了我一眼，從地上撿起了馬來克力士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