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他說得也有道理,當下也不再多說什麼,向通道裏麵的方向指了指,說道:“一起進去吧?”說完也不等他回答,就走了進去。
趙祺似乎是極不情願地“嗯”了一聲,跟在我的身後。我一邊走,一邊腦子裏閃過無數個疑問:紗布上的那幾個字到底是什麼意思?趙祺到底是如何渡過“血池”出現在我的身後的?剛才他又是怎樣殺死“鸑鷟”逃生的?他的子彈明明已經被打完了呀?
想到跟在背後的人如此神秘,我不由得脊梁溝有些發涼。走了兩步就停下來往後張望,看看他在幹什麼。
就這樣走了一會兒,當我第三次停下來看他時,趙祺忽然笑了出來:“哥們兒,你怕我在背後偷襲你怎麼地?得,我走你前麵吧。萬一有什麼事情,頂在前麵也比較好。”
我被他看破了心思,自然有些尷尬。又看到趙祺滿臉的不屑和不滿之色,心裏頭倔強的脾氣又起來了:“死就死吧,還怕你偷襲不成?”想到這裏,說道:“不用!有事情我能夠應付。”說著,大踏步就往通道深處走去。
我本來還有些擔心兩邊的這些人頭燈奴會不會和沉船外殼上的那些人頭一樣會張嘴射箭,但走了一段,發現並沒有這個跡象,心裏麵放寬心了不少。不過這通道裏陰森的“鬼火”,暗藍色的色調還是讓我心裏頭不住地發毛。地上潮濕積水,我和趙祺在上麵走路,不時地能夠聽到“踢踏踢踏”的聲音在通道裏回蕩,更加讓人覺得可怖。
就這樣走了一會兒,趙祺忽然之間開口在我背後陰悄悄地說了一句:“哥們兒,我看咱們得停一停了。”
我一愣,回頭說道:“怎麼?”
趙祺說道:“我們走了多久了?”
我想了想,說道:“總有20多分鍾吧。”
趙祺冷冰冰地說道:“倆大老爺們在這條通道裏走20多分鍾,都看不到通道的出口。你看這條沉船統共才多長?”
我心裏頭一驚,暗想:趙祺說得不錯,這條沉船雖然大得出奇,但絕對不會超過200米(鄭和寶船的長度為44丈,也就是將近150米,在古代已經屬於頂級巨船)。在20分鍾的時間裏,我和趙祺作為兩個成年男子,走個400-500米應該絕對不成問題。
可現實是我們走了20多分鍾仍然看不到這條沉船內部一條通道的盡頭。
我想了想,在剛才行進的過程中,並沒有出現任何岔路,而且整條通道感覺上都是筆直的。
這可真是邪了門了。
我對趙祺說道:“你怎麼看?難道是‘鬼打牆’?”
趙祺說道:“鬼打牆……不太像……”他指了指通道兩旁牆壁上排得整整齊齊的人頭燈奴,說道:“你在前麵愣頭青一樣往前衝,我在後麵注意觀察了一下,兩旁這些人頭的樣貌,沒有一個重樣的。應該不是‘鬼打牆’,再往前走肯定能夠看到盡頭,隻不過不知道要走多久。”
“不知道要多久?”我喃喃地說道。
“怎麼樣,哥們兒,剛才我就覺得這地方邪門,讓你不要輕易地走進這條通道,現在要不要往回走走?”趙祺問道。
我沒有理他,而是左右在看通道兩邊的燈奴人頭,開始仔細地去記這些人頭的樣貌。這些人頭固然各有各的容貌,但數量實在太多,最後我隻記住了左手邊離我最近的那個“人頭燈奴”的樣貌。
那個人頭長得很有特點:一張巨大的胖臉,耳朵的下垂也特別大,如果有肩膀的話,我覺得這個人的耳垂肯定能夠掛在肩膀上。
於是我開始繼續往前走,心想如果我走了一段再度看到這張大胖臉,那說明的確是遇到“鬼打牆”了。
這一回我放慢了腳步,開始注意兩邊這些人頭燈奴的長相。
可是又走了約莫15-20分鍾,我沒有再看到這張大胖臉。而且印象裏似乎也沒有出現重複的“人頭燈奴”。
我知道,趙祺說的是對的。這不是所謂的“鬼打牆”。
往前走會走到哪裏去?或者說這條通道有沒有盡頭?不知道。
“怎麼樣,這回該相信我了吧?”趙祺在我背後說道。一邊說,他一邊蹲在原地,繼續說道:“哥們兒你聽我一句勸,咱們在這兒稍微歇一會兒,吃點東西,然後就往回走。前麵到底是怎麼回事誰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