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一個抬腳就踢向了胖子的手腕。
胖子猝不及防,這一腳被我踢了個結結實實,手機頓時就從他手上飛了出去,砸在救生艇的艙壁上,掉落於地。
此時的我隻有一個念頭:小妖絕對不能死在我麵前,絕對不行!否則,我還算什麼男人!
同時,我也知道,我這一腳踢出去等於是和冷鷹和他的手下撕破了臉。於是,就在我這一腳得手的同時,我猛地就撲向了冷鷹。
冷鷹知道不妙,想要躲閃、逃跑,隻可惜救生艇裏可供他回旋的餘地實在太小,他還沒來得及做出什麼反應,就被我一把卡住了喉嚨。
然後,我以最快的速度掏出別再腰間的槍——也就是打死假陳兆峰的那把,直接頂在冷鷹腦門上,把他拎到深淺,擋住自己的身體,大喊道:“你們都給我把槍放下,扔到海裏去。快!不然我就打死他!”
冷鷹的三個手下全都麵麵相覷,這變化來得實在太過突然,他們一時間都有些手足無措。
冷鷹說道:“別愣著了,按照陳爺說的話做。”
三個人中,兩個聞言迅速把槍扔出了窗戶,扔進了大海。隻有那個胖子似乎有些遲疑。他緩緩地走到救生艇的窗戶邊,慢條斯理地把槍拎出了窗戶,顯得很舍不得的樣子。
“他媽的!”我猛地把槍從冷鷹頭頂上挪開,對準胖子的腦袋就是一槍——我估摸著這形勢,恐怕得來點狠的,否則根本鎮不住這些海盜,我不但在這裏人數上處於絕對的劣勢,而且對方在緊鄰的另一艘救生艇上還有5個人。
那胖子似乎早知道我有這手,因此槍口剛剛瞄上去,他就忙不迭地把頭一側。這一槍的子彈直接打在他身後的救生艇艙壁上,打出一個大洞來。
“阿波!我讓你扔槍!”冷鷹猛地厲聲喝道。
胖子終於把槍扔了出去,然後迅速舉起雙手,用粵語口音很重的普通話說道:“小賴,這又是何必?冷爺對你多好?你就為了個女人背叛他?你要多少女人,冷爺都能給你。你哪怕一天玩一個、殺一個,或者一天殺一個玩一個,隻有有他這棵大樹,都可以……”
我厲聲喝道:“住嘴!我隻要她!”
胖子“阿波”住嘴了。
此時的我冷汗直冒,因為我發現這個“阿波”似乎一直在和被我劫持住的冷鷹進行眼神上的交流。我不知道他們在玩什麼花樣。
無論如何,這個“阿波”留著總歸是個禍胎,一定要幹掉他,然後索性把冷鷹也做掉。
我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一種絕境:你不殺人,就100%會被人所殺。
想到這裏,我對“阿波”說道:“你把望遠鏡拿給我。”剛才救生艇裏一陣混亂,我手上的望遠鏡也被我扔在了地上,此時就在距離我腳邊大概半米的地方。
“阿波”警覺地問道:“幹什麼了?”
我答道:“我看看他們到哪裏了?”
“阿波”自己往窗外瞟了一眼:“他們的救生艇已經快要到海麵上了。”
“你他媽哪兒來那麼多廢話?”
“我現在拿望遠鏡給你,你還有手接嗎?”
“我操,好,你話多對吧?你要害死冷爺嗎?”說著,我的手指開始做往回扣的動作。
“阿波”連忙服軟:“好,你這個人就是喜歡衝動,雞巴容易衝動,手也容易衝動。好嘛,我幫你拿!”
其實,以我目前的角度,能夠遠遠地看到那艘橘紅色的救生艇已經落到了海麵上,並且正在全速駛離“王子號”。我之所以硬要“阿波”來撿望遠鏡,是想乘他彎腰、後腦勺對著我時對著他腦袋開槍——從剛才那一槍打偏中我就發現,這個“阿波”的伸手極其敏捷,反應之快簡直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我當麵對著他開槍,槍口一對準他,他很有可能就會躲掉。
那個“阿波”一邊說,一邊上前兩步,警惕地看了我一眼,同時又看了看被我製住的冷鷹,然後彎腰去撿地上的望遠鏡。
一切如我所願,他的後腦勺對著我了。
我立刻把對準冷鷹腦袋的槍,轉而瞄向了他的後腦勺。
可也就在這時——
“轟!”
一陣巨大的爆炸聲從“王子號”的方向傳來。
強勁的氣浪衝擊波把這艘救生艇震得顛簸了一下。
但我一時沒有反應過來,還是扣動了扳機。
槍響完全被“王子號”巨大的爆炸聲給掩蓋,子彈因為救生艇的顛簸,沒有打中“阿波”的腦袋,而是打中了他的肩膀。
“阿波”倒在地上,捂著傷口翻滾起來——他應該是在慘叫,但我聽不到他的慘叫聲了。
因為第二聲巨大的爆炸聲從“王子號”的方向傳了過來,把他的慘叫聲完全給掩蓋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