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想,說道:“我能不能從‘斯普魯恩斯’海盜船上帶一個人去?那裏有很多人對菲律賓南部的情況非常熟悉,比臨時從當地雇的向導要靠譜很多。”
卡索搖搖頭,說道:“不可以。羅先生關照得很清楚,‘斯普魯恩斯’海盜船上的人,你隻能帶現在在直升飛機裏的這三個。其餘的一個都不許帶。”
“為什麼?”
卡索說道:“羅先生對‘大狙’統治下的海盜船上的現狀很不滿意,正在醞釀一次權力變更。原本這種權力變更很簡單,把原來的船長——‘大狙’處決或流放掉即可。但‘大狙’和你關係密切,他也可以成為你一個非常得力的助手,所以這次權力變更要多費一些周折。”
我朝直升機裏正在向我招手的“大狙”看了一眼。
“也就是說,羅先生打算讓我去做那艘大海盜船的船長?”
“嗯。不過如果這次任務你完成得不好,那麼他會重新考慮,屆時你自身難保不說,他對‘大狙’也不會留情。‘斯普魯恩斯’海盜船會在很短的時間內,完成一次血腥的權力更迭。”
我看了看“大狙”,暗想:“臭王八羔子,咱倆就這樣捆一塊兒了!你還不知道刀已經架到你後脖頸了!”一邊隻能皮笑肉不笑地衝他擺擺手。
卡索繼續說道:“另外,這三個人,各有所長,加上‘大狙’,也是目前‘斯普魯恩斯’海盜船上最有能力的四個人了。其中卡洛斯長期在菲律賓南部生活,與當地的阿布沙耶夫武裝以及摩洛伊斯蘭解放陣線打過交道,應該也可以充當你的向導。不過,他的缺點在於,一直隻是底層,當地武裝組織的高層信息他掌握得不多。”
“得了,其他的,等幹起來再說吧!”我衝卡索招了招手,就向那架西科斯基X2走去。
“等等,這個給你。”卡索一邊說,一邊把一部連著充電器的黑莓手機遞了過來。
“這部手機裏隻有一個號碼,緊急的時候可以尋求支援。另外,這部智能手機也可以進行5萬比索以下額度的轉賬。更重要的一點,我們在‘大狙’、‘旺財’他們身上植入了GPS定位芯片——當然是在他們不知情的情況下——,這部智能手機上一個叫智能地圖的APP打開後,就能監控他們的位置。”
我心頭一凜,說道:“我身上是不是也植入了這樣的芯片?”
卡索莫測高深地笑了笑,沒有回答。
我把智能手機揣到兜裏。
在旋翼巨大的轟鳴聲中,西科斯基X2離地了。
我還在向那座逐漸變小的島嶼眺望,猛然間就感到左臉一陣劇痛。隻聽“大狙”笑道:“大厭頭,什麼時候帶上這玩意兒了?”看上去蠻值錢的啊。
可扯了幾下,外加我痛叫了一聲,他才意識到這張刻著玫瑰圖案的麵罩居然是“嵌”在我左臉上的。
“大狙”吃驚地說道:“老板把你臉怎麼了?”
我冷笑了一聲:“臉算什麼?這次我要帶著你們做大事,臉不要了!”
一聽這話,三個海盜崽子爆發出一陣狼嚎。
直升機在海上飛行了很短的一段時間,就將我們“投送”到一艘放滿集裝箱的貨輪上,這艘貨輪在海上航行了足足有兩個星期,才在馬尼拉的國際集裝箱港區停靠。
就在岸上的起重機開始吊裝輪船上的集裝箱時,卡索給我的那部黑莓手機響了起來。我一看,來電顯示打過來的號碼是“VXC”,這也是這部手機裏唯一保存的聯係人。
接通電話,對方也並不表明身份,而是直接讓我跟著水手們到岸邊一座酒吧裏,會有人和我們聯絡。
我和“大狙”他們四個於是照做。這幾天我們幾個都躲在自己的艙室裏,很少出去,而集裝箱貨輪上的水手也對我們基本上也是不聞不問,如今好不容易有“放風”的機會,他們也隻是偶爾向我們投來好奇的一瞥,尤其是我左半邊臉上還戴著一個銀光閃閃的麵具,讓他們頗感興趣,但就是沒人過來搭訕。我覺得這些水手應該是被船長或者其他人關照過,不要接近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