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趙六姑預言道生死,大黑狗發瘋命歸天(1 / 2)

一哭二鬧三上吊這是像陳寡婦這樣的婦女的拿手好戲,雖然她並沒有明媒正娶的嫁給白勝利,但她跟白勝利住在一起已久,劉家鎮上上下下沒人不知道,所以這樣的事好歹也算家務事,有誰能管的了?可不管怎樣,鬧也是鬧在我家,我們也隻能好言相勸。

可越勸,這陳寡婦越來勁,坐在地上撒潑打滾,嘴裏髒話連篇,把那坐在炕上的白勝利罵的狗血噴頭。

“你當我不知道你是個不知道磕磣的色鬼?平時給人家大姑娘小媳婦的看個病就喜歡摸摸索索,我不吱聲你就當我眼瞎看不見?”

陳寡婦邊哭邊嚷,

“六姑你給評評理,他白勝利好色耍流氓我也就忍了,一直尋思他也就是有個色心沒那色膽,可沒想到啊,上午他上東街給劉玉梅那個狐狸精看病,我偷摸跟著,這個臭不要臉的跟劉玉梅在炕上瞎搞上了,我在窗戶外邊都看見了,嗚嗚嗚,老天爺啊,我咋就命這麼苦啊,爺們兒死了好幾年,好容易再找個,這白勝利卻是個天殺的臭流氓……我活著還有個什麼勁兒啊……我不活了啊……”

白勝利坐在炕上被氣的渾身發抖,論撒潑罵嘴仗他當然不是陳寡婦的對手,但陳寡婦當著我們一家人的 麵揭了他的底,他自然也臉上掛不住。想下地去打陳寡婦的耳光卻被我奶奶拉住不放,氣急敗壞之下,伸手抄起飯桌上的飯碗,猛的向陳寡婦砸去。

我爸爸一隻手正拉著陳寡婦的胳膊 ,見飯碗嗖的一聲衝陳寡婦砸來,趕忙左手一拉陳寡婦,右手憑空一劃拉,將酒碗打落在地,正掉在陳寡婦的身邊,啪的一聲摔個粉碎。

這一下還真管用,把撒潑打滾的陳寡婦嚇了一大跳,她原本以為跟白勝利鬧上一陣 ,這白勝利低個頭服個軟就差不多了,沒想到這白勝利來真格的。陳寡婦心裏明白,要不是我爸爸伸手敏捷,這飯碗要是砸在自己的頭上,那肯定得給腦袋開個瓢兒。

陳寡婦被白勝利這一下子嚇的不清,一下子收住了哭聲,瞪大了眼睛看了看炕上氣鼓鼓的白勝利,又看了看地上飯碗的碎片,跟頭把式的站起身來,顧不得這一陣子折騰頭發都已經蓬亂的像個瘋子,更顧不得棉襖的扣子都已經咧開圓鼓鼓的胸脯在大紅的襯衣的包裹下,跳了出來,屁滾尿流的跑了出去。邊跑邊罵罵咧咧的說道,

“白勝利,你個沒良心的流氓色鬼,你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你敢打我,你敢來真格的,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陳寡婦一邊罵著,一邊嗚嗷的哭著,離開了我們家。我爸爸拿來笤帚收拾地上的飯碗碎片。白勝利坐在炕上餘怒未消, 我奶奶勸道,

“勝利啊,不是六姑說你 ,你跟這陳寡婦不管咋滴,好歹也大半年了吧 ,要是過,就好好跟人家過,別人家的大姑娘小媳婦兒的,咱就離遠著點多好……”

白勝利的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白酒,五十度的老白幹順著他的喉嚨流淌下去,他吧嗒吧嗒嘴,夾了一口菜塞進嘴裏。

“六姑我不瞞你說,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我白勝利天生就有這豔福,她個陳寡婦以為屁股圓點胸脯大點就能攏住我白勝利了?笑話……”

白勝利借著酒勁上頭,大聲的吵嚷著,啪啪的拍打著桌子,我奶奶的話他根本聽不進去。

“還別說這劉玉梅,劉家鎮上下兩隊,我白勝利吃過嚼過的沒十個也有八個,我有這能耐,誰能拿我咋滴!”

我奶奶搖了搖頭,歎了口氣。

白勝利借著酒勁在飯桌上大吹大擂,可他是大夫,我長水痘發燒,還得指望他給打針開藥,我奶奶和我爸爸也隻好勉強聽著。過了一陣子,瓶子裏的藥水見了底兒,白勝利的酒也喝的差不多了。

白勝利迷迷糊糊的拔下我胳膊上的針頭,放了一塊藥棉在針眼上讓我用手按住,收拾好東西,背起藥箱下地。我奶奶見他腳下沒跟搖搖晃晃的,想讓我爸爸送他回家,可他卻拒絕,搖搖晃晃的走出了我們家的屋門,

我奶奶送了出去,攙著他到院門前,白勝利揮手說,

“六姑,我沒事,這點酒……這點……我沒事,你……回去……回去吧……”

白勝利酒沒少喝,舌頭發硬,我奶奶囑咐道,

“回家躺會吧 ,別亂走去了……”

“嘿嘿,六姑,我沒事,……那……劉……劉玉梅,還……還在家 等……等我呢……嘿嘿……”

白勝利一臉淫笑。

“勝利啊,聽六姑一句話,也別怪六姑說話難聽,你命裏有劫,要是再這樣下去,最後會死無全屍、秒麵目全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