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大冬天動土拆舊宅,搬房梁鎮物見天日(1 / 2)

雖說昨天上午的時候,他們倆還稱兄道弟的喝了兩瓶白酒, 吃了一盆噸野兔。但同住在劉家鎮這麼多年,誰是啥樣的人,啥脾氣秉性,彼此還是十分了解。白勝利這幾年在村裏當大夫,遇上大姑娘小媳婦的,總是眼睛不往正地方看,手不往正地方摸。跟陳寡婦的事先不說,好歹人家陳寡婦是單身一個人,倆人也算是你情我願,可其他人呢?遠的不說,就說這上隊的劉玉梅,前陣子人們都風傳白勝利跟她不清不楚的,一開始還都否認,前陣子據說就湊巧劉玉梅的爺們兒把白勝利他們倆堵在屋裏的炕頭上了。還把白勝利給打了一頓,鬧得劉家鎮滿村風雨。

而現在看那白勝利的眼神,躲躲閃閃,猥猥瑣瑣 ,兒自己的媳婦兒有結結巴巴,話都說不利索,難道這好腥的白勝利吃到我劉耀宗的頭上了?想到這劉耀宗心裏便一陣憋悶,手掌上的傷口也跟著一跳一跳的疼。不過眼下沒什麼把柄,也不好當麵翻臉。

白勝利也上前攙扶劉耀宗,跟著他們進屋。果然他的毛呢的大衣就在炕上,白勝利拿起大衣順手披上,說道,

“你看我這丟三落四的,也是太著急給人看病……那啥,哥啊,你好好養病,有啥事啊,你就找我,我給你治,不要錢,別讓劉振綱那老小子占了便宜。”

說完 ,白勝利披著大衣離去。劉耀宗透過窗子看著他的背影,心裏好不痛快。對他媳婦開始橫眉立眼,說話都沒好氣兒。

要說這白勝利自從回到了劉家鎮,這幾年錢是真沒少賺。一來是他在城裏的醫院待過一些時日,論看病的本事,也的確比那赤腳醫生出身的劉振綱強上不少,再加上白勝利能說會道,村裏的人們有個頭疼腦熱,腰酸腿軟的,都願意找這白勝利給瞧瞧。於是這兩年,白勝利不但在自家的院門前蓋了三間門房,平時出來進去的,頭發梳的鋥亮,衣服也穿的筆挺,前陣子還買了一塊上海牌手表,變更得劉家鎮的那些閑的出屁兒的大姑娘小媳婦們的喜歡了。

要說這三荒子的房子,也真的隻有白勝利買的起,也真的隻有白勝利不信邪。第三天上午,白勝利便到村部,找趙村長商量向集體買下三荒子的房子的意圖,下午就在趙村長的帶領下,把錢交給了村裏的張會計,第二天就辦理了手續,村裏的大紅印章哢嚓的蓋下去,這房子就是白勝利的了。

其實這是一舉兩得的好事,一來白勝利的心願得到滿足,二來村上也有了一筆錢去修繕小學校的操場,還能給學校買個電喇叭,上個操升個旗什麼的,放點樂曲,也像那麼一回事。

再說這三荒子的院子,就算不出人命,就算隻賣一分錢,那麼除了白勝利也真沒人願意買,光棍子的日子就是愛糊弄,院子裏的野草過膝蓋高,三間泥土的滾水房西麵的一間坍塌了一半。窗戶上的幾塊裂了紋的玻璃,髒的幾乎都透不進陽光,外屋地的灶台上的油泥,足有一寸厚。院牆倒了一大片,木頭杆子做的院門,七零八落,東倒西歪。

不過白勝利手頭的錢多,就另當別論了,其實明眼人都明白,白勝利要的不是這房子,而是房基地。在農村,想批一塊房基地,那是最難的。拋開這房子死過人,算是凶宅不談,就說三荒子的院子前麵,就是一大片的空地, 空地的對麵是小樹林,東西兩側也特別的寬綽,這要是蓋上三間磚房,再磊一圈大院牆,大門口空地上栽上一些果樹,那就變成了劉家鎮最好的院子。

其實白勝利也真的就是這麼打算的,辦完手續的第二天,就在村子裏找了一些懂得泥瓦活又身強力壯的村民,開始拆掉舊房子,準備翻建。那個年代沒有挖掘機鏟車什麼的,所以隻能靠人工拆。可這拆房子可是個技術活,講究先上後下,先梁後柱,先窗後門,要是亂了順序,不吉利不說,還容易坍塌傷了人命。

要說村裏蓋房子的泥瓦匠,我爺爺算是頭一號,再有就是劉老七,劉老七擅長搭梁架柱,我爺爺擅長堆石砌牆,兩人在一起幹活,那是沒的說。但這兩人,個頂個的倔脾氣,尤其是我爺爺,白勝利年輕的時候也領教過 ,差點沒讓我爺爺一鐮刀削掉了腦袋。不過白勝利還是帶上兩包點心,來到我家,找我爺爺出山。

我爺爺自從那次從柳樹溝追野狼救我回來,就一直沒說過話,每天除了吃飯睡覺,要麼房前屋後的幹活 ,要麼在院子裏磨那把大鐮刀,家裏上上下下的事 ,全有我奶奶做主,白勝利也清楚這點,所以跟我奶奶來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