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病別人不懂,劉振綱和白勝利卻心裏暗叫不好,憑他們多年來的經驗,總感覺這是一場傳染病,來得急,病的狠,一天的功夫,就撂倒了幾十號的劉家鎮人。也虧的劉振綱剛發現這病情的時候,處理的果斷得當,讓大家夥把所有的病的人,都先抬到了村部,又安排人把村部的大門關緊,為的就是盡量的不讓更多的人受到傳染。
劉振綱和白勝利都愁眉不展,商量著,再觀察一天,要是病情還不退,就必須得趕緊聯係縣城,讓派醫療隊裏的人來支援。
這病最先得的,就是地質隊的程俊生了,不過程俊生回到營地裏,昏昏沉沉的睡了一覺,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卻覺得神清氣爽,兩眼冒光,四肢有力,渾身上下說不出的舒坦。
天倒還是陰沉沉的,太陽便隻能躲在厚重的雲層後麵,露不出頭來。不過天盡管陰沉,但隻是偶爾的掉下幾滴零星的雨點,看樣子一時半會,成不了什麼大氣候。程俊生心情暢快,背著手,溜溜達達的往李文利的小賣店的方向走。
從劉耀宗家起,整個上隊,都影影綽綽的籠罩還籠罩著一層薄薄的煙霧。不過相比昨天的,已經十分的淡薄,幾乎沒引起人們的注意。
程俊生溜溜達達的往西走,路過村部的門口的時候,聽到院子裏好像有挺多人的聲音。正打算推門進去看看,門聲向東,劉振綱正推門岀來。見到眼前的程俊生氣色十分的不錯,劉振綱也十分的意外。看樣子他的病這是好了很多。
提到這病,看著劉振綱的一臉緊張的樣子,程俊生哈哈的笑了,伸手解開襯衣的口子,一把的咧開露出前胸給劉振綱看,說到,
“別那麼緊張啊,我就說這病沒啥事,你看看,來看看,看看……”
說這程俊生當著劉振綱的麵轉了一圈,
“你看看,我這不是一晚上就好了?沒事的,沒那麼嚴重……”
劉振綱湊近了看了看程俊生身上的皮膚,昨天曾長滿了紅色的疙瘩,現在看上去,卻光滑整潔,甚至連一丁點兒的疤都沒留下。
看見程俊生的病這麼快就好了,劉振綱也十分的高興,他回頭看了看村部,想想很快這院子裏打針的那些村民也會像程俊生這樣很快的好轉,心裏不禁一塊石頭落了地。
辭別了劉振綱,程俊生溜溜達達的來到李文利的小賣部,還想買上一瓶白酒,和一包花生。閑來無事,付了錢之後和李文利閑聊了起來。
"要說你老程膽子大,名也大,我聽說就昨天那場景,劉耀宗的枯井裏咕咚咚的冒黑煙,也就是你敢下去查看……"
要說起這事,程俊生不禁皺起了眉頭,因為昨天的時候,有好些事,讓他怎麼也想不明白。他分明的聽到,井底有個孩子的哭聲,自己也親自下去,親手把孩子抱起來,綁在了自己的身上,可當自己上了井口的時候,卻又看見了好幾十個麵無表情的陌生人圍在井邊死死的盯著自己。
可當自己跌倒井底昏迷,醒來之後,卻發現自己看到的這些陰森森的人,以及自己救上來的孩子,其他人都說沒看見。當然程俊生相信大家夥沒必要合夥來跟自己開這個玩笑,難道自己看到的、聽到的別人看不見??
一想起這些,程俊生就沒心思再跟李文利閑聊了,轉身辭別李文利,抬腿出屋。剛一邁步出屋,我正迎麵走了過來。程俊生跟我爸爸平時關係不錯,見到了我來了,笑著伸手在我的頭上摸了摸。我仰起頭,禮貌的衝他笑了笑。
還沒等我邁步進屋,突然身後出來一陣風,冷颼颼的。隨著這陣風,傳來一陣沉悶的腳步聲,我轉身循聲望去,這一看不要緊,著實的嚇了我一大跳,就覺著剛才這正冷風,刺骨一樣的寒冷,仿佛一瞬間就將我渾身上下的血液都凍結,我呆愣在原地,張大著嘴巴。
就在李文利家的門前的小路上,走過一群人,這群人的樣貌,我再熟悉不過了。各個低著頭,麵無表情,行行咧咧的,有幾十人的樣子。他們渾身上下透著冷氣,一直向南走去。
其實讓我感覺到渾身上下都發冷的,並不僅僅是因為他們的身上,都透著的那股冷氣,而是我完全沒想到,他們居然會再次出現。盡管他們隻有幾十個,不像之前的成百上千,但既然出現,便不是一個好的征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