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前行大約三四裏路,我看到路邊有一處房屋,而且裏麵還有燈光傳出。不過為了走著三四裏路,也確實讓我吃盡了苦頭。腳上的有一兩個水泡都磨破了,流出的液體將腳和襪子黏在一起,感覺既難受又痛苦。
好不容易走到房屋門口,裏麵走出一個老頭笑嗬嗬的看著我說,你來的很準時,湯還熱著呢!
既然知道我會來,也就沒有客氣,徑直走進屋裏坐下,然後脫掉鞋襪,感覺腳舒服多了。老頭盛了一碗熱湯端到我麵前說,腳都成這樣了,看來走了不少路。快趁熱喝了吧,山裏空氣涼,好驅驅寒。
我道了聲謝,接過碗就迫不及待的喝了一大口。沒想到這湯剛一入嘴,就讓我難受的差點吐出去。這碗湯是又辣又辛,而且還有股如同臭水溝的散發出的怪味。當時我感到整個腸胃都在翻江倒海。
老人卻慌忙阻攔說,不要吐,千萬不要吐。這湯雖然不好喝,可是所用的材料卻非常難找。喝了它保證對你有益無害。
我將碗放在桌子上說,可是它的確是太難喝了,尤其是這股味,聞著都想吐。你還是給我一碗熱水喝得了。
老頭卻把碗重新端起,然後聞了聞說,這味道的確不好聞,可是良藥苦口,況且你現在受了點涼氣,如果不及時把涼氣排除體外的話,會留下病根的。你捏一捏鼻子一口就把它喝了,這麼大的人,一碗藥還能把你給難住了?
我看了看老人的神情,不像在騙我。又看了看他端到我麵前的那碗藥,感到腸胃裏又開始翻江倒海了。在老人的再三勸說下,我終於接過碗,並將裏麵的中藥一飲而盡。
大約用了四碗水漱口,我感到口裏的怪味還在。於是轉身回屋問老人,你到底給我喝的什麼藥,味道這麼醜!
老人一邊抽的土煙,一邊不緊不慢的說,這些藥可是我費了很大的勁才找全的。這些藥不僅可以驅寒,還可以疏通體內的血脈,起到強身健體的作用。
我不屑的說,是藥都能強身健體。但是你這藥也太難喝了,估計就是白送也沒人要。
老人說,這可不一定,你不就已經喝了嗎?
我狡辯說,我這不算,如果不是被你說的留下什麼病根啥的,我才不願喝呢。
老人說,問題就在這。其實要說我這藥如果往外賣的話,也很好賣。隻要說明對方的病症,然後告訴對方喝這個藥可以醫治他的病。我敢保證,這藥再難喝對方也會喝下去。
我說,你這算什麼?算騙嗎?如果對方吃了你的藥,病症不但不減輕,反而加重了呢?豈不是害人性命。
老人說,這次你又說錯了。既然是賣藥,就要抱著救死扶傷的心態。傷天害理的事做多了,人不懲罰他,老天都看不過去。所以我既然要賣這味藥,就要找對症的人賣。
想不到老人不但健談,覺悟也這麼高。於是我們很快就熟悉起來,並聊的非常投機。期間老人還給了我一些藥膏讓我塗抹在腳上,這樣可以緩解疼痛,也能讓磨破的地方很快的恢複過來。
當我問到老人是如何算出我會來這裏時,老人說,我並沒有算出你會來這裏,當然我也不會算。我父親是名中醫,自小我就受他的熏陶喜歡上了中醫這個行當,對與治病來說,也就略懂一二。就在七天前,我的一位朋友來看我,並對我說,在某日的某一時辰,有個瘸腿人的書生來這裏。他身上又傷,而且又被山裏的涼氣所傷,希望我能幫一下。於是我就及早的備好草藥,然後等你過來。
我說,你那朋友還真厲害,居然能算出七天以後的事情。你能不能把他介紹給我認識一下?
老人嗬嗬一笑說,認識沒問題,就是要看你們有緣相見嗎。
我問,此話怎講?
老人說,這些人向來是來無影去無蹤的,就連我想找他的時候,都不知道從何處尋找。如果你要是願意在我這等的話,說不定會遇見他。
我問,那我要等多久才能見到他?
老人說,這個嘛,也不好說。快的話估計明天就能見到,慢的話可能要四五年。當然,也或許是兩三年。
我心想,聽你這麼一說,看來我見他的希望是不大了。不過打聽一下這人的情況倒是還可以的。我於是問,這人能算出我會來這裏,我倒是覺的非常好奇。你能把他的情況多說一些嗎?
老人說,這個倒是還可以的。
聽到老人這句話,我慌忙給他點上土煙,然後坐在他對麵,仔細的聽著。老人深深的吸了一口煙,然後慢慢的吐出煙霧,才開始向我講起關於他那位朋友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