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住所的四周都找了個遍,也沒有看到劉大娘和默然的身影。於是我向更大的範圍裏開始尋找,期間我遇見了茅鴻,他正在忙著畫設計圖。當我問他見到劉大娘和默然時,他對我理都不理。這人就這脾氣,一旦認真的去做某事的時候,就全然忘記了身邊的一切,就是手榴彈在身邊爆炸,也都不予理會。
於是我又到別處尋找。當我走進一處密林深處時,就看到默然跪在劉大娘麵前,劉大娘的則坐在石頭上,一隻手放在默然的頭上似乎在說什麼。這個情景有點像某人在向另一個人懺悔時的樣子,一方是無比的虔誠,而另一方則是無比的寬容。但是我卻不會理會她們當時在做什麼,因為我的目的是阻止默然。
當我快要靠近她們時,劉大娘突然將默然扶起,然後將手中的拐杖交到默然手中。默然則低著頭雙手接下那根拐杖,然後跪在地上,將手杖高高的舉過頭頂。這時劉大娘點點頭笑了笑,然後扭頭看到我正在走過來,一句話沒有說,就往密林深處走去了。
當我走近時,默然站起身問,你怎麼來了?
我當時一下不知說什麼好,心裏想好的說辭不知道一時怎麼對默然說好。如果劉大娘在跟前,我或許可以說的出來,但此時,我就覺得說這些會傷害到一些人。於是我說,哦,我隻是好奇,想看看。劉大娘,她這是幹什麼去?
默然有點憂傷的說,她走了。
我奇怪的問,走了?不會吧,就這樣走了?
默然說,是的走了。師傅她奔走了一生,也終於有個歸宿了。她說黃泉路上已經有了新的使命,那些尚未擺脫塵世的人,正等著她去解脫。
聽著默然這句不詳的話語,我心裏麵的火氣頓時消散的全無。我甚至為剛才的衝動感到後悔。但是有句話憋在心裏感到非常難受,於是我問,那麼,你知道向劉大娘學藝後的宿命嗎?
默然轉過身用她空洞的眼睛看著我說,這就是你找我的原因吧。看著我沒有回答,她說,就在師傅教我之前,她就將所有的一切都告訴我了。父親說我是孤鸞寡宿命,這一點我從來沒有懷疑過。所以也就不在乎以後的宿命會是什麼樣的。
我一把拉住默然說,你都胡說些什麼,你不是還對我說過,命是可以改變的,隻要我們不去認命。
默然掙脫我的手說,可是,我認了。自從這一次中了巫蠱之毒後,我雖然不能動,但是我的腦子非常清醒,那個時候我知道我最需要的是什麼,可是我卻沒有得到。這就是命,我沒有辦法改變的命運。
我說,可是我們都在努力著,我也很想讓你早日康複的。但是其中發生了很多意外,有些意外壓根想都沒有想到,它們居然都發生了。
默然說,這就命吧,命運總是這樣作弄著我們。如果一切都在我們的想象和掌控中,那又有何命運好談呢?你的身體恢複的怎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