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離巴黎

人間真情

作者:陽光麥子

一、錯 過

1939年,德國發動戰爭進攻巴黎,很多市民紛紛前往其他城市避難。

瑞克幾天前就取出了所有的錢,雖然不多,但足夠帶十歲的女兒艾芙兒離開巴黎。不料二人去火車站的途中,錢包被偷了。瑞克報警後的第三天,在警局裏發現了自己的褐色錢包,但錢已被花光。瑞克說他急需那筆錢離開巴黎,希望盡快審訊小偷,把錢追討回來。

兩天後,小偷就交來賠償。但父女倆拿著錢跑到火車站,發現德軍開始輪番轟炸,連鐵路也被炸斷了。看樣子是走不了了,瑞克很鬱悶,隻耽擱兩日,他和女兒就錯過了避難的機會。

兩人隻好徒步離開巴黎,跟著人群湧向了郊區的一座山林,因為那裏有法軍臨時搭建的避難營。

但讓瑞克沒想到的是,避難營裏的生活用水是從地下抽出來的,又鹹又澀,第三天,艾芙兒就開始拉肚子。瑞克沒辦法了,就偷偷帶著鋁壺去山林南部的湖裏取水給女兒喝。

這天,瑞克剛到湖邊,就看到對麵的樹林裏有德軍的帳篷。原來德軍已攻打到這裏,正對山林進行地毯式搜索。瑞克趕忙拿起水壺轉身離開,卻發現十幾米外的小路上,有兩個荷槍實彈的德軍。一驚之下,水壺“當”的一聲碰到了石頭上,德軍聽到聲響,舉著槍轉向這邊。

就在這時,兩把剪刀從側麵“嗖嗖”地飛過去,分別紮在了兩個德軍的臉上和手上。瑞克還沒明白怎麼回事,一個低沉的聲音傳過來:“趕緊跟我走,兄弟!”

瑞克看到,眼前是個和自己年齡差不多的男人,瘦瘦的,隻是他裝束有點兒怪異:腰間的一圈腰帶上,別滿了鏟子、剪刀等工具。瑞克沒時間細問,彎腰跟著那個男人跑起來。

二人甩掉德軍後,男人停住腳步說:“謝謝你的水,我曾偷偷喝過兩次,因為我和你女兒一樣,也不適應這裏的地下水。你女兒很可愛,她發現我後,主動給我水喝,還說替我保密偷水的事。剛才,我是跟著你過來取水的。”說完尷尬地笑了一下。

瑞克剛說聲“沒關係”,避難營的方向傳來了巨大的轟炸聲。瑞克擔心艾芙兒,又加速跑了起來,那個男人漸漸落在了身後。可瑞克趕到避難營時,看到人們正四處躲避,自己的帳篷已被炸破,艾芙兒不知去向。

二、離 別

瑞克一邊喊著女兒的名字,一邊焦急地尋找。這時,叢林裏已遍布德軍,很多人都被抓了,被集中到一個木屋旁邊的草地上。德軍讓年老體衰的站在左邊,年輕力壯的站到右邊。

這時候,一聲尖厲的哭喊從人群中傳出來,人們看到,在左右兩隊中間,站著個小女孩,正是艾芙兒。她發現自己不屬於左邊,也不屬於右邊,就自個兒哭起來。

德軍的一個頭目嗬斥道:“這是誰家的孩子?如果想讓孩子活命,給我站出來!”說著,端起槍瞄準了艾芙兒。見沒人應答,頭目把手指放到了扳機上。人們都嚇壞了,但沒一個敢把艾芙兒拉進懷裏。就在這時,從木屋後麵的草叢裏,傳來一個響亮的聲音:“她是我的女兒!”

一個裝束怪異的男人走了出來,他的腰帶上別著剪刀、鏟子等工具。德軍頭目一揮手,兩個士兵上前,把男人腰帶上的東西一一取下。然後問他,帶這些東西是做什麼用的?男人說自己是一個園丁,剪刀和鏟子隻是修剪花草的工具。他還說偶爾會住在這個廢棄的木屋裏,十歲的女兒喜歡花,這次就把她也帶了過來,不巧避難營也安在這裏了。

頭目聽了,向老木屋望去,隻見門前果然零亂地放著幾盆鮮花,這才打消了疑問。

直到這時候,瑞克才找到了這裏,他從一塊石頭後麵探出頭來,一眼就看到了女兒,又見那個裝束怪異的男人正走向艾芙兒。因為不知發生了什麼事,他便藏在石頭後麵觀察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