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九陽昊天(1 / 2)

崇峰絕嶺,天地廣闊,風雲際會,萬眾矚目。

試劍大會決賽終於來臨,誰是此代最強者這一戰過後便見分曉。

決賽氣象自是不同以往,不但擂台挪到了主峰通天峰的天地台,門中從掌門到諸位首座、長老也都紛紛出席,在擂台前方高台列坐成一排。

今日進入決賽的兩個弟子都是外門弟子,按以往規矩,外門弟子的師傅隻算代師,嚴格上說並無收徒資格,隻能算是幫師門挖掘些人才。若是徒弟在比賽中取得好成績,被門中長老看中,長老們便可自行將那些弟子收入門牆,而作為補償,原本的師傅也可以在門中另一個閑職,過上舒坦些的日子。但今年的這兩位弟子,卻出類拔萃的令人意外,讓門中長老也好奇,究竟是誰能教出這樣的徒弟。

擂台兩側各有一個座位,便是給二人師尊備下的,高台上商影示意應飛揚,又將視線向應飛揚側邊空位,眼帶詢問之色,應飛揚輕搖一下頭,商影隨即歎口氣,施施然從高台上走下,在萬眾人注視下,坐上了應飛揚側邊的空位。

掌門清嶽不禁皺眉,額上技出了一個“川”,“師妹,你坐錯位子了。”莊嚴肅穆一聲,聲音雖不響,卻傳入所有人耳中,令在場眾人心頭一凜。

商影神情冷淡道:“師兄勿怪,我隻是覺得這邊離得近,看得清楚,況且我與這孩子關係匪淺,也做得這個位子。”

清嶽倒未多說,輕輕點了下頭,就在氣氛稍微舒緩時,天上突得風雲湧動,一道黑影穿雲破空而來,所經行之處,周遭雲氣瞬間被撕裂,竟是一人足踏一把無形氣劍禦劍而來,人未到,聲勢已是駭人,眾弟子紛紛仰頭,猜測來者身份。

能這般禦劍飛行的人,必是劍上修為高到一定境界的,而淩霄劍宗中有此修為的,除了商影,其他的此刻都在高台上坐著呢,驚異間,那人已到眼前,卻是並未停下,反而從天而落,攜帶磅礴氣勁直墜高台。

此等行為已近乎挑釁,台上眾人方顯露怒色,但看清來著麵容,臉上慍怒隨即變為詫異,隻有清嶽掌門穩坐如初,眉毛一挑,道:“你怎麼來了?清夷師弟。”

應飛揚看清來人麵貌,心頭一震,來人竟是明燁師尊,前幾日見過的黑袍道者。那道人冷笑一聲:“師兄,好久不見了,我的徒弟爭氣,進了決賽,我這師傅怎麼就不能來看看了。”

清嶽一頷首,道:“原來如此,難怪有此修為,不過你的位置在台下,這裏沒你座位。”

清夷桀桀一笑道:“這我自然知道,物換人非嘛,我這秋聲閣的首座早就換了旁人了,不過就算位子上坐的人變了了,咱淩霄劍宗敬老尊賢的規矩總沒變,你說對吧,駱石律駱師侄。”說著,清夷將目光移向敬陪末座的一位主事。

此人便是秋聲樓現任首座駱石律,駱石律雖是三閣五峰的之首,但輩分卻最低,與周圍耄耋耆老相比資曆淺薄,所以被安排在末位。此時駱石律看到清夷想他走來,苦笑一下起身,三分敬,七分畏的行了一禮,道:“清夷師叔,好不就見了。”

清夷也輕歎一聲:“是啊,好久不見,物是人非,我離開門中時你還未到而立之年,如今卻已是能獨當一麵的秋聲樓首座了,而我卻垂垂老矣,腿腳也不靈便了,要說人老了便是戀舊,你的座位是我坐慣了的,不知師侄願不願意相讓。”

“這。。。。”駱石律遲疑一聲,已是汗水直流,他的師傅是早亡,師傅死後,便是這位清夷師叔代師傳藝,說起來有半師之情,於情上讓他座位本是應該。

但此刻眾目睽睽之下豈是講私情的地方,清夷又是咄咄逼人的態勢,他若是輕易讓了座,便是自掃威風,以後都難抬起頭來。兩難之際,駱石律將視線移向掌門清嶽,卻見清嶽眼觀鼻鼻觀心,全無插手的意圖,其餘各位長老也紛紛目光躲閃,不願趟這渾水。

清夷見他久不回應,已麵有不豫之色,駱石律心知這位師叔性情古怪乖離,絕非寬容和善之輩,若惹得他不快,鬧將起來,隻會更下不來台,一咬牙,裝出一副恭謹麵孔道:“師叔多問了,師叔雖是代師傳藝,師侄心中卻一直將您作為師尊一般尊敬,傳道授業之恩恩逾泰山,師叔所需之物我便是上天下地也定為您取來,何況隻是區區一個座位。”

駱石律此話隻談情不談理,倒有有幾分情深意重,慷慨激昂之感,給足了自己台階下。卻見清夷輕聲對他道:“嗬,還真是物是人非,希望你這些年長進的不止是嘴皮子的功夫。”

隨後清夷舉起座椅,從高台上飛躍而下。身子卻依然如輕羽一般,穩穩落在擂台另一側,原先為他準備的座位旁。

清夷袖一甩,原先的那個座椅已高飛而起,若石砲一般直上高台,勁力雄渾得令人覺得這一個椅子便能將高台轟碎,待將落之際,勁力突然由渾入虛,自身一股柔進,椅子平平落在駱石律身邊,卻是沒激起半點塵埃。“別杵在那了,坐吧。”清夷一語傳去高台,卻也不看他一眼,便自行金刀大馬的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