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線者死,你當我在胡說?”方才還一副痛苦模樣的應飛揚突然眼神一冷,身形猛一後躍,躍身同時,足下突然多出幾道又細又直的隙痕,如蛛網一般繁密錯布,而衝在最前的怪物,竟莫名其妙的支離破碎,血肉紛飛,化作大小不一的蠕動屍塊。
“怎麼回事!”毫無征兆,毫無預警,便有一個怪物碎屍成塊,剩下三個怪物同時一凜然,心中不明所以,卻皆是畏懼的在半空中詭異一個轉向,巨大身形折回了所劃界限後,六對巨眼圓睜,戒備盯視著應飛揚,卻皆不敢再上前一步。
應飛揚也不動作,將劍倒插於地道:“他中了我的魂殺劍殛,注定死的七零八落!不過我的神魂也已燃盡,即將魂飛魄散,你們誰要取我性命,盡管來吧!”說罷,盡是一副坦然受死的模樣。
但應飛揚說是即將魂飛魄散,麵上卻是氣定神完,紅潤光澤,一派輕鬆模樣。
是以強示弱?還是以弱示強?陷阱?還是虛張聲勢,還是借虛張聲勢布下新的陷阱?死去怪物身上的血腥之氣猶未散盡,卻另剩下的怪物更加驚疑不定,地獄道雖皆是老謀深算之人,卻也被這同犯方才死法震懾,一時完全不知他那句話是真,那句話是假。
場麵靜謐的可怕,再度回歸先前緊張的對峙局麵,就在此時,“滴答!”一滴血滴應飛揚的側手滴落,聲音雖輕,但在這個時候卻無異於黃鍾大呂,怪物六個頭齊刷刷的盯向應飛揚的側手,便見手上中指處套著一個黃銅指環,而他無名指和小指則多出一道深可見骨的傷痕,鮮血正滴答滴答的從傷害滴落。
“糟了!被發現了!”應飛揚心中暗道
在鮮血浸透之下,一道細的幾不可察的細線被染成紅色,漸漸顯露形跡。
伏蛇絲!
在幾日前圍捕孫長機後,應飛揚便一直孫長機遺落下來的伏蛇絲裝在身上,今日恰巧起了大作用,他方才一邊拖延時間,一邊備下了後手,與怪物對峙之餘一直催動真氣,利用伏蛇絲能拉伸千米的韌性,令伏蛇絲不斷延展,在他足下織了一張網。
之後趁著四怪攻擊之時,身形後躍,撤回真氣,伏蛇絲織就的網在失去真氣支持的情況下急劇收縮,為首的怪物自行衝入網中,便被包裹在其中,被鋒銳至極的伏蛇絲割成碎塊。
伏蛇絲作為黑教的法器之一,誕生之日起就是為了殺人,隻要有足夠的時間布置,用來暗殺和陰人都是再適合不過,地獄道之人雖狡詐,但從未曾見識過這來自西域的奇形兵器,一時間竟也吃了大虧。
而應飛揚看似輕鬆,其實方才也差點吃了大虧,八個地獄道之人同施鬼嚎之術卻也令他措手不及,好在他曾與賀孤窮周旋過一個月,十數次親身經驗過同樣有攝人神魂之力,威力又遠遠勝之的殺意之劍,在殺意之劍磨礪之下使他心神異於常人的堅定,才會提前一瞬恢複神誌。
可惜伏蛇絲極難操作,應飛揚雖萬般小心,卻仍自傷己身,被割傷了兩根指頭,使肉眼難以覺察的伏蛇絲在血跡下現形。
底牌顯露,看清伏蛇絲的三怪,雖仍未能完全理解,但也將事情原委推出個大概,在應飛揚腦中喊了一聲:“好奸猾的小子。”又同時攻上,隻是這次更為謹慎,不敢再近身,隻遠遠在後麵以術法和掌氣攻擊。
術法和掌氣雖無近身攻擊那般拳拳到肉的威力,但十八隻臂膀同時使來,卻是綿密如雨,連綿不斷,應飛揚一手舞劍成圓,一手將伏蛇絲催成護盾之形,可惜真氣不濟,盾形不過抵擋幾次攻擊便已潰散。
應飛揚苦撐不住,大喊道:“師姑,您老人家還要看熱鬧到幾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