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你疑惑,渡你成佛?”
“沒錯,我向達摩師尊求佛,達摩師尊,我機緣未至,他渡不得我,讓我在這地方看守那口刀,等上數百年,百年之後會有佛緣者來此,那時我便能得渡。這過了百年,你們果然來了,看來達摩師尊沒有騙我,你們便是渡我之人。”癡空兒一臉激動道。
“怎麼感覺你都是結結實實的被達摩初祖騙了,在這裏替他當了幾百年的看護……”應飛揚覷眼道。
“怎麼可能,達摩祖師你們會來,你們確實也來了,都和他的一樣,他哪裏騙我了?癡空兒一臉迷惑道。
陸天嵐卻暗道:“這傻子,既達摩能哄,我也能哄。”隨即道:“好,解你疑惑之後,便能將刀取走了吧,那你便,你疑惑究竟為何吧。”
癡空兒正色道:“我自修成人身後,也不知怎得一直不開心,再也笑不出來了,你們若讓我笑上一笑,便算是解我疑惑了。”
“生得閣下這副尊容,再加上這腦子,又孤零零被困在這數百年,會再開心才怪呢?不過把你逗笑,又與解你疑惑,渡你成佛有何關係。”陸天嵐道。
“這你都不懂?佛祖拈花一笑,時眾皆默然,唯迦葉尊者破顏微笑,達摩師尊也曾效法佛祖,在我麵前拈花而笑,但我卻笑不出來,如此怎麼能堪破心中迷障,領會佛法,立地成佛?”癡空兒理直氣壯道。
陸天嵐笑罵道:“迦葉會笑,是因為心有領悟。但其中妙法難。無需也不必宣之於口。所以同樣微笑以對,以示心領神會,以心傳心。分明是先領會才笑出,你卻好,竟本末倒置,竟以為笑出了就能領會!”
癡空兒道:“你又不是迦葉,怎麼知曉他是先領會再笑的,還是笑出後才領會的?”
“你這蠢貨。真是……”陸天嵐想要反駁,卻發現自己竟被他問道,一時無以應對。
師我誰道:“看來傳言非假,這癡空兒雖生性混沌,但靠著生來一根筋,真胡攪蠻纏起來,連得道高僧也常常被他問倒↘↘↘↘,m.⌒.
style_tt();,老五,你與他耍嘴皮子,大概還是差。”
“哼!”陸天嵐冷哼一聲。不再言語,師我誰繼續道:“佛門之中有三學。分別是‘戒、定、慧’。苦海一關,是要闖關者戒除惡行,悔過前非,而迷離光鏡陣一關,則需得定心去欲,不喜不悲者可脫出,各自暗合‘戒’,‘定’二字,看來這第三關,便是考來者是否打破迷障,直指人心的大智慧了。”
陸天嵐道:“哼,也罷,你既然隻要你笑出就能解除疑惑,修成佛身,那我讓笑出來,你便會將刀與我麼。”
癡空兒指著緊緊閉合的石蓮道:“對啊,那口刀就在這石蓮中,而這石蓮與我連為一體,我心花開,則蓮花開,殺誡刀便能再現出。”
陸天嵐道:“既然如此,我便與你講個笑話,你且聽好了,過去,有某地幹旱,就不下雨,一農夫遂去問一江湖術士何時有雨,江湖術士掐了半天後,遞給農夫一折疊好的紙條,並語:因為天機不可泄漏,隻有等到下雨那天才能打開看。過了不久,果真下雨了,農夫遂把紙條打開一看,隻見上麵寫著—今日有雨,農夫一拍大腿,感歎,真準!”陸天嵐講這個笑話,實則是借機諷刺癡空兒,在此地等了數百年才等到他們,卻還覺得這一切都在達摩推定之中。罷此笑話,心中大感暢快,陸天嵐自己先忍不住,笑得前仰後合了,眼淚都快出來了,但笑了好一陣,發現場上隻他一妖在笑,應飛揚、姬瑤月和癡空兒皆是一臉木然,隻師我誰勉強勾了勾嘴角,算作嘉獎,以維護他的顏麵。
“怎麼,都不覺得好笑嗎?”陸天嵐驚異道。
“都多少年前的笑話了,老早就聽膩了,你就沒新鮮的嗎?”應飛揚鄙夷道。
眼見連他們也逗不笑,更遑論癡空兒,陸天嵐惱道:“方才那個不算,我再講一個,卻……”陸天嵐又講了幾個笑話,但他的笑本來就低,再加上笑話皆是老套,讓他自己笑個不停的笑話,其他人倒是少有應和,癡空兒更不必,一張胖臉上毫無半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