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炬如龍,旌旗飛舞,帶翼金錢花紋在火炬映照下燁燁生輝,隨著旗幟鼓蕩,好似真要振翼而飛。
十數艘船從v字排開後,碩大的乾坤賭船也劈浪而來,駛到眾船中央,龍頭撞首上立著一名商人打扮的中年人,正是乾坤賭船掌櫃張慣晴。
張慣晴帶滿扳指的雙手抱成拳,滿麵笑容的做了個四方拜謁,揚聲道:“諸位仙佛,諸位好友,在下張慣晴,玲瓏珍閣掌櫃之一,向諸位問好了!”
張慣晴聲音不大不,卻清楚的傳遍整個港口,方才還空蕩蕩的港口,轉眼便已聚集百數人,人潮中有僧、有道、亦有俗,打扮不一,氣質不同,卻個個身負不凡修為。數百高手齊聚一堂,身上玄之又玄的氣機凝成一股,直將頭的雲氣衝散,皎潔月光透過雲層遍灑在洛水之上。隻是佛道之間壁壘分明,頗有幾分火藥味。
張慣晴是生意人,講究和氣生財,交遊廣闊,港口中不少他的朋友,此時吆喝打趣道:“一段日子不見,張掌櫃又顯富態了,可卻越加為富不仁了,你這賭船越發氣派了,但卻隻顧自己船上舒服,而留我等在這港口喝風?”
張慣晴笑道:“哈哈,諸位朋友要上船自無不可,不過生意人講究個親兄弟明算賬,這船資可少不了,丹藥,法器,金錢,隻要舍得拿出手,我這船上都有個位置給你們。”
“你這廝真是鑽錢眼裏了,我等是來看佛道大會的,上你那船作甚?招些花姑粉頭陪酒,再來個一擲千金嗎?還不下來搭設擂台,我等可等不及了!”
張慣晴露出一抹得意奸笑道:“怕令各位失望了,若想看佛道大會看得舒坦。怕真要上了我的賊船,因為這擂台不是搭在港口上,而是——”張慣晴手往後方一比,續道:“搭在水上。”
眾人順著他比劃方向看去,便見河道中央,蒙蒙水汽籠罩下。赫然有六艘大船,東三西三,相距百米,並排對峙分布,而船與船間以腕粗的鐵鏈相連,數百鏈條綿密排布,竟是在水麵上搭出一做擂台。
&nb.£.舟,橫江截流,這等闊氣手筆委實讓人開眼界。張慣晴則趁機吆喝道:“諸位好友,夜黑風急,擂台又在河心,在岸上看的話看不明細,想要蹈水禦風觀看又不夠輕鬆,諸位可要乘我這船,一位一價,先到先得。船上有酒有食任意自取,童叟無欺!”
謝靈煙聞言。撲哧笑道:“這玲瓏珍閣的掌櫃還真是生財有道,竟能想出這麼個撈錢法門。”
商影笑道:“可不是麼,這佛道大會過往誰也不想做東,但被這玲瓏珍閣攔下後,就此此都有賺頭。”
苗淼撇撇嘴道:“真是奸商,師傅。這比賽交由他們主持,你們也真能放心?”
商影道:“你情我願的買賣,人家能想法撈錢是人家手腕,怎能算稱奸?而且,商人素來重信譽。玲瓏珍閣自打主持佛道大會後,一直不偏不倚公允處事,佛道兩門也都放心。”
港口上此時已有人動作,罵道:“張慣晴,你這雁過拔毛的性子還真是一不變,不過為了訛我們一筆,專門將擂台涉在水上,未免太不地道了吧!”
張慣晴依然笑著道:“這位朋友弄錯了,非是張某存心訛人,隻是今年的規矩與眾不同,需得在河上比,才見趣味。”
佛道大會比法年年不同,眾人心內好奇,不禁問道:“快別賣關子了,快今年怎麼比吧!”
張慣晴清清嗓子,娓娓道來,“諸位皆知,佛道大會本是來論道辯法的文爭,諸位精通佛學道學的大師道長親身談法講玄,可謂句句無價,他們講上一回,那真是繞梁三日,回味無窮啊!”張慣晴著,閉上眼睛搖頭晃腦,似在回味。
底下人卻暗自好笑,佛道大會雖最初是文爭,但幾個老朽誇口空談,或許有人重視,但大多數人都聽得昏昏欲睡,哪有看年輕人比鬥來得痛快,所以武鬥的地位,早已超過文爭,成為眾人矚目的焦,那張慣晴雖裝模作樣,但內心豈會不知。
果然,張慣晴一張眼睛,話鋒一轉道:“可惜高山流水,曲高和寡,我等見識不夠,總難以理解諸位佛道高士的真意,更遑論對他們高下做出評判,所以今次就換個比法,文爭武鬥合做一場,勝負自是一目了然。”
底下立時有人疑道:“文爭武鬥,大相徑庭,怎麼合並成一場?”
張慣晴炫耀一般道:“諸位且看我演示。”罷,將一種子般的事物丟入水中,下一瞬,水麵湧動,竟如開枝發芽一般,緩緩生長出一個樹狀的水柱,張慣晴足一,已翩然坐到水樹之上,而水樹長高到離水麵十餘米才停止生長,而枝椏張開,竟綻放出一朵朵晶瑩剔透的水花,清亮水花與月色融為一體。竟是一副水月同天的奇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