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有兩個天女?”
“不對,那個是假的!”
直到兩個近乎一樣的天女出現,死梟們才猛然醒悟,惱恨呼出.КanShUge.La
而能假扮天女並偽裝的惟妙惟肖者,自然是天女的孿生兄長釋初心。
讓釋初心假扮天女淩心,這主意倒不是應飛揚出的,而是源自那幾名優曇淨宗的女弟子。
那些小姑娘雖美其名曰是為了“以假亂真,掩護天女”,但看她們一個個雙目放光,興致勃勃的樣子,顯然是對此事蓄謀已久,這次難得找到機會,自然要付諸行動。
而釋初心已勘破我執,到了見相非相的境界,對這種提議其他男子或許會抵觸,但他卻不執著在意,加上確實掛慮妹妹安危,釋初心便真也以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姿態,任她們塗抹打扮。
可就是這近乎胡鬧之舉,卻發揮了難以想象的奇效,若是平常,釋初心絕不可能僅出一刀,便將玉峰道人和血獅禪師殺得一死一傷。
可玉峰道人和血獅禪師怎能料到看似任人宰割的天女淩心竟是他人假扮,並在一瞬間暴起傷人,夜梟們奇襲未成,反在一瞬間折了兩名好手。
而就在夜梟們詫異之際,飛身而起的應飛揚已旋身舒臂,將箱中真正的天女淩心拉出攬在臂下。
“別想逃!”與應飛揚交手的四名夜梟反應過來,同時出招,數道氣勁破空而起,夾擊半空中的應飛揚。
應飛揚攬著天女提著馬,又身在半空中,可說是一身破綻,但任氣勁襲來,神情卻依舊平靜如常,好似胸有成竹。
果然,刀光冷厲,寒徹了漫天月光,乍見長袖羅裙飄舞,釋初心身籠月華清輝,如廣寒飛仙,綽約身形飛縱而來,卻揮出了與淩厲至極的一刀。
刀光月光交融,暴吐數丈的刀芒,為應飛揚擋下襲來的勁力。
可此時應飛揚卻沒來得及領情,釋初心的側顏貼近眼前,縱然明知他的性別,應飛揚依舊止不住的一陣心神激蕩,暗自腹誹:“這妖僧,虧得是個和尚,否則定是風流禍害!”
本就男生女相的釋初心著上女裝,可謂搭配合宜,渾然天成,與天女極其相似的麵容已是如詩如畫,再配以與天女不具備的淩厲氣質,使得釋初心散發出一種矛盾而又具侵略性的美感。
應飛揚忙將視線移向看慣了的天女淩心,平複激蕩的心情。口中道:“放心,你家小妹由我照料。”
說著,他帶著天女淩心半空翻身上馬,馬從空中落下,阻路木牆自是一躍而過。
死梟意圖再追,卻已被釋初心和優曇淨宗弟子牽製,隻能眼見著應飛揚絕塵而去。
不,想要絕塵而去,還要過了眼前一關。
“啪!”
一道高大身影旋身落下,砸在應飛揚前方百丈,大地龜裂,煙塵四起間,但見一名男子屈身半跪,腰腹繃緊,斬馬長刀倒插入地麵,整個人好似一張繃緊了的弓,散發著一觸即發的攝人壓迫力。
未料死梟們方交上手,便讓應飛揚突圍,本還在暗中觀察指揮的破軍不得不提前縱身入場,現身攔殺。
“嗯?高手!”應飛揚心神一凜,斷定最後現身的是這夥人的領頭者。卻不做絲毫停留,一手穩住韁繩和天女淩心驅馬向前,一手持劍斜指地麵,納氣提元,真氣灌注劍刃,星紀劍光華大作,發出嗡嗡顫鳴,好似挑釁的戰聲。
奔馬在前,破軍不閃不避,一寸寸的拔出插地的刀刃,每拔一寸,身上戰意便熾烈一分。而他耳邊,則浮現了此行出發前,慕紫軒與他的對話。
“打招呼?門主讓我調集死梟,隻是打個招呼便夠了嗎?”
“若能取得多的戰果,我樂見其成。”
“那對上應飛揚呢,他與門主關係匪淺,我也不用留手?”
“不需要,若真與他交鋒,務必竭盡全力。”
“竭盡全力,門主不怕我殺了他?”
“稍有保留,我怕他會殺了你。”
“噌!”
回憶戛然而止,斬馬刀完全拔出土,刀勢也提升至頂峰,破軍猛一踩地,提刀威烈跨出,每一步都如擂戰鼓一般狠狠砸在地上,雖隻一人,卻以千軍萬馬之勢向應飛揚衝鋒。
“他能殺我?”
當時慕紫軒說話時麵容毫不作偽,是出自對下屬的關心叮囑,可隻讓破軍更難以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