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京讓夏雲天坐在沙發上,又說:“我要是不喝醉,隻怕現在還被局長留在酒店裏按摩呢。這樣也好,他的司機開車把我送回來,我是什麼樣子,小蒲都是看在眼裏的。明天可以借口頭痛,暫時不用去局裏上班,肩上的兩副擔子正好可以借機卸下一部分,自有人幫著把擔子接過去。”
夏雲天驚訝萬分,不知王京為何要說出這種泄氣的話。
客廳隔壁的臥室裏傳來嬰兒的啼哭聲,樂小敏端來兩隻茶杯放到沙發前的茶幾上,提醒丈夫,“夜深人靜的了,你說話不要太大聲!”說完,快步奔進臥室,又將臥室的門關上。
夏雲天端起一隻茶杯遞到王京的麵前,微笑著問:“王哥,黑色小轎車的線索查明了沒有?”
王京接過茶杯,兩眼看著夏雲天,猶豫了片刻,讓後低頭喝了兩口茶,這才慢吞吞地說:“今天晚上局長請我吃飯,是去一家酒店的豪華包間裏去吃的,酒店老板也出來作陪,你知道是哪家酒店嗎?”
“是德裕酒店嗎?那裏算得上這鳴溪縣城裏最好的酒店了,老板是姓閻吧?”
王京放下手中茶杯,兩眼盯著夏雲天,卻不急於回答,隻是問:“你下午是不是還專門去過那裏?”
夏雲天實在不知道王京是怎麼知道的,隻得含糊地回答說:“不是專門去的,我打算出城回白花村去一趟,了解我父親是什麼時候離開村子進縣城來的,經過德裕酒店附近時,無意中看見局長的轎車出現,後來又在酒店的大門口看見一個男子從酒店裏出來,那個男子我昨天見過的,裕豐車行的老板肖健才叫他豆豆。那時並不是吃飯的時間,豆豆身上隻有煙氣,沒有一點兒酒味,我有些好奇,多看了他幾眼,他也看了我好幾眼。我後來才知道,豆豆是肖健才的堂弟,叫肖健安,可能因為他嘴邊上長了一顆黑痣的緣故,所以他堂兄叫他豆豆。”
王京一下就笑了,告訴夏雲天說:“可能豆豆也認出你來了,你昨天不是去他堂兄的車行調查嗎?他們現在都知道你是警察。今天上午你是不是還去了裕豐車行?”
夏雲天不禁一愣,上午王警官不是去拘押所提審自己的父親去了嗎,自己去裕豐車行找凸嘴車夫許大虎一事,並沒有向他彙報,他是怎麼知道自己的行蹤的?難道派人在暗中監視自己?雲天覺得不可能,王京一向真誠待人,怎麼會做出這種事?
夏雲天故意用手撓了撓頭,假裝想了一會兒,然後回答說:“王哥你不提起這事兒,我都差點兒忘記了。上午是去了一趟裕豐車行,主要是去找車夫許大虎,讓他再回憶下那個墨鏡男子的相貌長相。我不想去他家裏,估計他也不在家,因為裕豐車行離警察局不遠,所以我在到局裏之前,就先去了一趟車行。”
王京嗬嗬笑著說:“你去那裏隻是想找許大虎了解情況,可你的身份是警察,肖健才他們不知道你究竟是什麼意圖,自然會惴惴不安!”
夏雲天這才恍然大悟,問:“是不是肖健才托人到局裏去打聽什麼?不過話又說回來,他如果行得端坐得正,沒有幹虧心事,也用不著這麼膽小害怕、惴惴不安的。王哥你這麼一說,我還真有些懷疑他,肖健才背後難道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