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妻子發話問自己,王京立即解釋說:“陳忠是在胡說,我根本就沒有帶公文包,哪裏會象他說的,把公文包忘記留在德裕酒店裏?別是給我送錢過來了?你快出去開門看看。如果司機蒲虔問起我,你就說我躺在寢室裏的,讓他到客廳裏來坐一會兒喝口茶再走。小蒲如果問起夏雲天的事,你就象剛才在電話裏對陳忠說一樣,說小夏把我扶進客廳後就走了。他要是真的跟著你到客廳裏來,那說明他還奉了局長之命,是來觀察夏雲天動靜的。”
樂小敏答應著走出客廳。王京起身躲進寢室裏,見剛滿一個月的小兒子正熟睡在搖籃裏,忍不住悄悄走到搖籃前,用手指頭在兒子粉嫩的小臉上輕輕觸摸。
不一會兒,客廳外麵傳來樂小敏拖鞋響動的聲音,王京屏聲斂氣,豎著耳朵尖聽客廳裏的動靜,除了拖鞋聲外,並沒有說話聲。
王京估計蒲虔並沒有進自己的家門,但為了謹慎起見,還是輕手輕腳走到寢室屋門後,又把屋門拉開一絲縫隙,把眼睛湊到縫隙上朝外偷看,隻見妻子拎著一隻脹鼓鼓的黑色公文皮包走到寢室門前,正要伸手推寢室的門。
王京趕緊把門打開,指著黑色皮包問:“打開來看了嗎?裏麵是不是裝著我說的那玩意兒?”
“噓!說話小聲些,別鬧著寶寶!”
樂小敏伸手把丈夫拉出寢室,又將門輕輕拉來關上,然後將公文包遞給他,小聲說:“這包沉甸甸的,我覷了一眼,裏麵放著一疊報紙,估計你說的都包在報紙裏麵的。”
王京麵色凝重,拿著黑色公文皮包走到沙發前坐下,把皮包上的拉鏈全部拉開,把一疊嶄新的報紙從包裏取出,用手捏了幾下,沒有發現異常。王京順手將報紙放到沙發前的茶幾上,又掂量了一下手中的皮包,依然沉甸甸的,於是伸手檢查皮包裏的夾層。
跟著走過來的樂小敏將報紙從茶幾上拿起展開,並未發現想象中的鈔票。小敏苦笑著說:“看把你美的,讓我也以為今晚天上掉餡餅了!別是陳局長也喝醉酒了,把別人的公文包當成是你的給送過來。我看你也是頭暈了,胡說什麼局長給你送錢來了,平白無故的,他一個上級幹嗎要給你一個下級……”
一語未了,樂小敏就看見丈夫手上出現兩根金燦燦的金條,金條足足有手指頭那麼粗那麼長。小敏一下瞠目結舌,手中的報紙頓時滑落在地。
王京把兩根金條放在茶幾上,又把手伸進皮包裏仔細檢查了幾遍,確信包裏沒有藏有鈔票、銀元之類的東西,這才把公文包撂在沙發一旁。
樂小敏由瞬間的驚喜變為冷靜,彎腰從茶幾上拿起兩根金條,放在手裏掂量了好一陣,然後挨著沙發坐下,把金條放回茶幾上,小聲問丈夫:“陳忠今晚又是請吃飯、又是送這個,他當局長的竟然賄賂你這個下屬,是不是有什麼事需要求你?”
“不是他求我,是他在給我提一個醒。這兩根金條不是陳忠送的,是閻明德閻老板送的。”
“提什麼醒?莫非你查案子查到閻老板頭上去了?”
王京雙手交叉抱在胸前,兩眼看著妻子,嘿嘿笑了兩聲,“既然你都能猜到的事兒,對他們二人來說,可就沒有這麼簡單了。今晚不僅僅是在對我擺鴻門宴,也是在抓我的把柄。這兩根金條你把它收好。他們不是想要抓我的把柄嗎?那我就主動給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