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提出質疑的夏永貴,王京保持了片刻沉默後,又突然衝他搖了搖頭。
夏永貴猛然站起身,大聲急辯:“果然是姓郭的那家夥在找借口陷害我,我就不相信,咋個我一翻進他家,被他的狗腿子抓住後送到這裏來,你們就說我殺了人?哪有這麼巧的事,他姓郭的龜兒子咋不說他的老婆被人殺死了呢?”
“你先別激動,有話坐下說!”
王京微笑著伸手示意,已經漲紅臉的夏永貴隻好坐回到特製的粗大的椅子上,正要再理直氣壯地追問他何時放自己走時,王京卻一字一句地說,“不是郭廣道的女兒死了,在白花村附近的包穀林裏,他的——老——婆,是郭廣道的老婆,被——人——殺——死——了!”
說到郭廣道的老婆,王京故意拖長了聲調,炯炯發亮的目光聚焦在對方的臉上,要從他的滿臉疤痕中捕捉他內心瞬間爆發出來的真實的情緒。
“什麼,他,他老婆?他老婆……真的死了?……他老婆,叫,叫,叫什麼名字?”
性急口快的夏永貴說話突然變得很不利索,不僅結結巴巴的,還睜大了雙眼看著對方,見對方一言不發地盯著自己時,又變得有些膽怯,迅速垂下眼皮,自言自語地說:“不可能,我不可能這麼倒黴,翻進他家圍牆後他老婆就死了?他老婆是什麼時候死的?怎麼他家不象有人死了的樣子?長官,你別詐我!”說話時,又抬起眼皮看著王京,剛才不經意間露出的那絲膽怯已經蕩然無存。
王京見夏永貴的眼神從驚慌迅速變為黯淡,又從黯淡中恢複光亮,印證了自己先前的猜想,於是反問了一句,“你認識他老婆?”
“認識……啊?不認識!我隻認識郭廣道!”
“那你問他老婆的名字幹什麼?”
“我,我怕又別你們嚇唬了,隨便問一問,看你們,看你是不是真的知道他老婆的名字?”
“這麼說,你還是知道他老婆的名字哦?”
王京問的很快,夏永貴幾乎沒有思索的時間,習慣性地張開嘴準備回答時,忽然又意識到自己被抓住漏洞了,但又不好裝聾作啞,隻得結結巴巴地說,“聽人說……以前聽人說的,但不認識她!”
“那你說,他老婆叫什麼名字?”
“叫汪……長官,那女人真的被人殺死了?那你們應該知道她的名字,怎麼反來問我?”
“郭廣道懷疑你就是凶手,你和他有大仇,我們自然要問你!”
“放他娘的狗屁,郭廣道那龜兒子要想陷害老子,老子可沒有殺姓汪的,姓汪的不可能死了,老子那天翻進他家圍牆,親眼看見了的,他家根本就沒有在辦喪事!就在頭一天,他的女兒還對我說起他們,咋個一下就死了呢?姓郭的壞透了,就是披著衣服的禽獸……”
怒不可遏的夏永貴破口大罵的同時,已經懷疑眼前這個警察也是收了郭廣道錢財的為虎作倀之人,本想連警察也一並罵,但又害怕受到報複,也看在當警察的兒子夏雲天的麵上,隻好繼續罵郭廣道。
就在夏永貴憤怒的火焰越燒越旺時,王京突如其來的一句話如當頭一瓢涼水潑來,夏永貴一下啞口了,一瞬間,甚至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