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老板?”許大虎一臉茫然,“他,弟弟他從沒有告訴過我,我從鄉下到城裏來找活路,他也不讓我去見他老板。本來我也想在他老板手下打雜做事,弟弟卻說我不行,我知道自己長得醜,可弟弟他……他……”
夏雲天耐著性子聽了半天,可許大虎就是結結巴巴的說不出下文,雲天隻好先打斷他,然後再問:“你弟弟他怎麼啦?”
許大虎麵有猶豫之色,嘴唇翕動,遲遲吐不出一個字來。
夏雲天兩眼盯著對方凸出的下嘴唇,心想,你弟弟別是和你一樣,也長得很難看吧?那他居然歧視你的長相也就太不應該了。
許大虎用手抹了抹下巴,突然開口說話,“拉車的活路是弟弟幫我找的!我還是很感激他的!”聲音連貫,和剛才的結巴囉嗦判若兩人。
夏雲天實在不想花過多的時間糾纏在許大虎弟兄倆之間的情感關係上,隻想了解他弟弟的情況,於是問:“你弟弟叫什麼名字?今年多大歲數了?結婚沒有?你不知道他的老板是誰,那你弟弟平時幹的什麼活兒,你總該知道吧?”
年輕的警察語速陡然增快,臉色變得嚴肅。許大虎又變得局促不安的了,低頭回答說:“我叫許大虎,弟弟他叫許二虎,比我小兩、三歲。結婚嘛,好像還沒有,平時幹什麼活兒我也不大清楚!”
夏雲天又氣又好笑,自己的弟弟有沒有結婚都不知道?確切的歲數也說不清,許大虎啊許大虎,你可真算得上是一個糊塗蛋,除了白癡傻子外,我可沒有見過還有比你蠢的人了。
夏雲天本想反問他一句,你弟弟不見了,難道你的弟媳也跟著消失不見了?沒有弟媳就沒有結婚,這你都不清楚?但雲天還是忍住沒有說出口,心裏又想,算了,還是晚上到他家裏去,心平氣和地問一問肖健才和“豆豆”的一些事,許大虎再糊塗,但天天和他的老板肖健才打交道,總不至於一點兒有價值的話也透露不出來。
“我現在還有別的事,你晚上什麼時候在家?還是住在三天前你告訴我的那個地址?”
“晚上九點鍾都在!”許大虎點了點頭,“還是那個地址,我沒有說謊!”
“那就行,對了,你怎麼站在這裏找弟弟?他就住在這裏?”
夏雲天說著,扭頭朝街邊掃了幾眼,有幾家小鋪子,估計許大虎剛才說的大老板可能就是這附近店鋪的老板,也難怪,一個沒有見過世麵的老實巴交的鄉下人,把小老板看成大老板也屬情理中的事。
“住在這附近,就在後麵那條巷子裏!”
許大虎回答時,還轉身用手指了一下。
夏雲天卻沒有在意,隻是點了點頭,正要走開時,許大虎又接著說:“我找弟弟沒有找著,就拉著車子出來,有客人坐上車,剛拉了他沒有幾步,他就喊鬧肚子,叫我趕緊把車停下,又叫我在這裏等他。噢,他來了!”說著,又伸手指了一下。
夏雲天並沒有順著他的手指看過去,隻是漫不經心地說:“原來是這樣,你先忙,晚上我來找你!”話音未落,腳步已然旁移,頭也不回地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