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虎,你到這裏來幹什麼”夏雲天故意重複剛才的問話,但語氣卻變得平緩正常,緊接著又反問了一句:“你這是準備要去巷子裏拉人?”
夏雲天問話時還回頭看了一眼,用手朝巷子裏指了指,然後轉過頭,又麵帶微笑地說:“這巷子裏冷清的鬼都找不著一個,又窄又髒,回車也不方便,大虎你要拉人怎麼不找那熱鬧人多的地方去?”
“我……我……不……”
許大虎沒有想到身為警察的他突然出現在這條偏僻的小巷,一時不知該如何解釋,思維打絞,舌頭僵硬,一時語塞。
“不是進去拉車的?那你站在這裏幹什麼?”
見對方張開的上下嘴唇變得更加錯位,夏雲天一下笑了,誰沒有內急的時候,一時找不到方便的地方,隻好就近尋找那偏僻的地方去解決。
夏雲天這一笑,許大虎如釋重負,自己雖然認識對方,見麵時還敢和他打打招呼,但警察身份的他一本正經地問話時,許大虎就有一種莫名的緊張感,現在對方笑了,沒有心裏負擔的許大虎說話也就變得利索了。
“我是來找我兄弟的,看他在不在家!”
“哦,找你兄弟,原來你兄弟住在這條巷子裏?什麼?你……你兄弟?你,你兄弟,他……他叫什麼名字?”
夏雲天和許大虎仿佛換了位,自己的舌頭也變得不利索起來,但心裏卻靈光乍現,他叫許大虎,他的兄弟沒準就叫許二虎,二虎,二胡,難道是同一個人?先前是自己聽錯了?討租的房東說“二虎”時,而自己首先聯想到樂器二胡,還暗笑叫二胡的人怎麼取了一個滑稽可笑的名字。
許大虎點了點頭,夏雲天頓感不妙,自己悄悄在這偏僻的裏巷租下房子,原以為可以掩人耳目,不料許大虎的弟弟就住在這條巷子裏,許大虎認識自己,會不會告訴他弟弟?
“你弟弟住在幾號宅子裏?”
夏雲天兩眼盯著許大虎,希望他另有所指,此時的雲天猶存僥幸之心,如果許二虎不是住在裏巷6號,那問題還不算嚴重。
越擔心什麼就越來什麼,當許大虎用說出“裏巷6號”四個字時,夏雲天腦子裏嗡的一聲,心裏一團亂麻,許二虎是德裕酒店的人,事態可就變得有些嚴重了。
年輕警察的臉色如詭變難測的天氣,先是極不友善的劈頭蓋腦地問話,接著又是麵帶微笑,現在又變得一臉陰鬱,用一雙奇怪的眼睛瞪著自己,半天不吭一聲。許大虎又變得局促不安起來,想繞過他往前走又不敢邁出步子,又不敢直麵他那讓人發怵的臉色,
許大虎感覺自己一雙手的手心正在冒汗,眼光不得不斜移到一旁的地上,至少有一分鍾,對方始終不再說話,這讓大虎很難受,進也不是,退也不是,不得已,隻有大著膽子問對方,但聲音低怯,“警官,您,您見過我的兄弟?他,他是不是真地回來了?”